contentstart-“这边还有滑痕,可见是从这儿滑下去的,到底谁对付谁,一目了然。”李锡站起身来,“尤家儿郎,你可还有话说?”
尤文霖死鸭子嘴硬,“反正是他推我下水的。”
“证据都摆在这里了,你还要污蔑我家公子?”春风气得眼睛都红了,说话时嗓音哽咽,“皇上,您都看到了,我家公子才是受害之人。”
李锡点点头,“这件事不需要多说了,尤家儿郎有错在先,念你着实落水受伤,抬回尤家面壁思过,禁足一月不许出府。抬回去吧!”
闻言,侍卫上前。
尤文霖却是不依不饶,“我没有,我没有,你们联起手来污蔑我!我不服,我不服!”
“你这人,铁证如山都能舔着脸否认,真有你的!”豆豆插着腰,“不要脸!”
尤文霖急了,“你说谁不要脸?”
“就说你,就说你!”豆豆哼哼。
下一刻,尤文霖从担架上爬起来,“你、你真拿自己当盆菜了?摄政王的儿子?凭你也配?你不过是个寡妇带子,真以为自己是金尊玉贵的公子爷了?”
“你放肆!”这回是云来气急,“你闭嘴!”
李锡也听不下去了,“尤家儿郎,这是皇宫,你莫猖狂。来人,把他抬回去!”
“我不服,我不服!”尤文霖高声喊着,“一个寡妇带子,没爹的野种,以为插上鸡毛就能飞上枝头……啊……”
“哎!”
“公子!”
所有人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,便听得“扑通”一声响,伴随着水花飞溅。
这一次,是众目睽睽之下,豆豆狠狠的将刚刚站起来的尤文霖,推进了荷花池。
“看清楚了,这一次是窝推你的!”豆豆咬着牙,愤怒的大喊。
所有人都愣了,云来刚要上前,却被皇帝抢先一步。
李锡当即将豆豆护在自己的身边,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把人捞起来?”
闻言,众侍卫忙不迭下水捞人。
“这一天之中掉两次水,还真是倒霉!”李锡默默的捂住了豆豆的眼睛,“别看了,小孩子看这些事情不好,万一有样学样的,朕没法跟七叔交代。”
边上的望海当即明白了这意思,“来人啊,马上宣太医,待诊治过后送回尚书府。”
“是!”众侍卫行礼。
尤文霖毕竟年岁小,被泡了两次水,还真是有点吃不消,这会被捞了上来,气息奄奄的伏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拼命的咳嗽着。
“皇帝哥哥?”豆豆低唤。
李锡慢慢松开手,不再遮着他的眼睛,“好了,没事了。”
“皇帝哥哥?”豆豆又喊了一声。
李锡揽着他的肩膀,“没事的,朕在这呢!他方才说的话,会一字不落的进了七叔的耳朵里,此番就算不是你,也会有人找他算账。”
话说得这么难听,活该!
“豆豆是真的生气了。”豆豆低低的说。
李锡听着都窝火,何况是豆豆。
“朕也生气。”
豆豆诧异的看着他,没想到皇帝哥哥也会生气?
“他会不会……”豆豆犹豫了一下。
李锡瞧着他,“你推都推了,现在怕了有什么用呢?”
豆豆一想,也是。
反正,都已经动手了,不是吗?
然则下一刻,骤然有刺耳的声音响起,惊得李锡赶紧握住了豆豆的手,瞧着那一道身影,如一阵风似的,直扑尤文霖而去。
四下,一片死寂。
众人皆是安静的站在原地,瞧着眼前的一幕。
尤桑中死死的抱着尤文霖,那叫一个老泪纵横啊,“孙儿啊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尤文霖刚被捞上来没多久,这会还处于发懵的状态,直到被自家祖父抱在了怀里,这才稍稍醒过神来,顿时“哇”的哭了出来。
这一哭,那叫一个惊天动地。
李锡握着豆豆的手,下意识的紧了紧,有些不知所措,转头便瞧着豆豆,“别慌,没事的,朕在这儿呢!”
“皇帝哥哥,是你慌了,不是我慌。”
豆豆其实很清楚,紧张的是皇帝哥哥,因为掌心里都是汗,而这汗是皇帝哥哥的。
“朕……”李锡犹豫了半晌,“朕只是怕他伤害你,毕竟……”
这话还没说完呢,便瞧见尤桑中陡然转头,目光狠戾的瞪着豆豆。
李锡其实很清楚,自己的那道圣旨对所有人来说,都是个屁,放过就算了,谁也不会当真的,且这豆豆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,一个两个心里都有数。
方才尤文霖说得很清楚,寡妇带子。
这说明了什么?
孩子不会无端端知晓这些,定然是家中长辈挂在嘴上,他才会有样学样,要不然不会堂而皇之的,宣之于口。
豆豆兴许不懂其中关窍,但是李锡明白,这些人压根瞧不上豆豆,哪怕他担着摄政王府的名号,在他们的眼里,野路子就是野路子,插上鸡毛也飞不上枝头。
说白了,就连尤桑中也觉得,薄言归那个冷心冷肠的人,是不会真的对谁动真格,之前不是分外宠爱那位燕侧妃吗?
听说这会都送到了南郊别院,可见随时翻脸无情。
一旦触及到了利益,便什么都不是了!
“祖父,是他,他把我推下水的,大家都看见了!”尤文霖以手直指豆豆,“是他,就是他!祖父,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,他想杀了我!”
尤桑中压着一肚子的怒火,示意底下人看好孙子,起身朝着小皇帝和豆豆走去。
“放、放肆!”李锡壮起胆子,默默的将豆豆藏在身后,“朕在这里,谁敢造次?”
尤桑中行礼,“臣叩见皇上!”
“这件事、这件事不是尤爱卿所见的这般简单,朕一直在这里,诸多内情皆看得一清二楚,豆豆虽然有过,但也是情理之中,是、是尤家儿郎品行不端,害人在先,豆豆只是还手罢了!”李锡的声音愈发低弱。
他知道,没有七叔在侧,压根没人搭理他,甚至于在文武百官的眼里,他只是个傀儡,什么都不是的提线木偶。
可即便如此,他也想护着豆豆。
然则,尤桑中忽然往前迈一步,惊得李锡登时后退不及,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。
“皇帝哥哥?”豆豆惊呼。
话音未落,尤桑中已经伸手,直接揪住了豆豆的肩膀。
“豆豆?”
“公子!”-content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