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你真能离得开我?”
谢蓁没回头,“我不是已经离开你了吗?”

之后几天,她用实践证明“离开”。
在佛德时,知道周蕴礼与谢蓁关系的共同朋友不多,所以消息一旦传出,用不了多久,便能像流感一般,迅速灌入各人耳中。
这事重点在于,是谢蓁亲自承认。
还带着林延。
他们一起吃饭,被朋友瞧见,谢蓁亲口说:“跟周蕴礼分开了。”
那朋友诧异,但对着人家的新男友,不好言语太多,匆匆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“恭喜发财”便逃离。
回头一问,才问出猫腻。
其中最难听的版本——谢蓁跟林延在酒店被捉。
到底是触及了周蕴礼的尊严。
没人会上赶着去问。
见到孟诀,才悻悻打探两句。
那天将谢蓁送到周蕴礼那里孟诀便去出了差,回来听说这事,紧赶慢赶见到周蕴礼,磕绊着问:“那天没和好啊?”
周蕴礼眼神刮过去,很淡。
谢蓁不仅承认了林延的身份,连申嘉歆那里也交代好,导致婚礼暂停,方向失控。
孟诀手足无措,“要不然我去问问?”
“他们在哪儿?”
“这个我知道。”孟诀恨不得邀功请赏,“听说前两天办签证去北海道滑雪了。”
钢笔猛然一戳。
在白纸上渲染开。
周蕴礼怔愣,想到了求婚那几天,谢蓁闹着要去看雪,可那时他忙着去见秦漫漫,一口回绝。
所以现在,她找了别人。
“声哥?”孟诀喊了声。
他捏着钢笔,目光幽深,看得孟诀心里没底。
“你好像很高兴?”
孟诀退后一步,“没……”
“去北海道很好玩吗?”周蕴礼威胁加命令,“你也想去?”
“不……我不想。”
医院楼层不低,站在窗口,能看到许多,唯独看不到北海道的雪。
周蕴礼倚在一旁,失神地望出去。
肩膀忽然被披上外套,隔绝冷风,秦漫漫将窗户关上,温笑调侃,“这么喜欢吹冷风啊?”
“没,”周蕴礼回神,“天儿还不冷。”
“你身体好。”
说着。
她掩嘴轻咳一声,孱弱又病态。
最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,可这次周蕴礼的关心显然淡了许多,“抱歉,让你吹风了。”
“不要紧。”
缝隙的风吹动秦漫漫长发,她歪头看着周蕴礼,“你这几天心情不好,郁郁寡欢的,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在谢蓁出现前。
替周蕴礼排忧解难的人都是秦漫漫,她知性,成熟,能给他许多别人给不了的温暖。
谢蓁完全是反向的。
她直爽而单纯,敢爱敢恨,在周蕴礼消沉时,不会轻声细语地抚慰,只会用黏人的方式,不是抱就是吻,他再冷淡,她也会坐到他腿上去亲他。
被吼了,也不会气馁。
哪怕被赶出房间,也会像一只忠心的小狗,在主人门外摇着尾巴等待,被摸下脑袋,又会开心地去蹭他的脚。
可这么多年过去了。
景色在变,人也在变。
秦漫漫亲耳听见周蕴礼对着窗外叹气。
“很久不见谢蓁了,她在忙吗?”
果然。
提到谢蓁。
周蕴礼的情绪才有了波动,“她能忙什么,忙着跟别的男人约会,旅行——滑雪。”
最后两字,他硬生生挤了出来。
秦漫漫微不可察地皱眉,“她怎么是这样的人?”
“她一直是这样的人。”周蕴礼撑着窗台,“朝三暮四,做事不专心。”
爱人也不专心。
爱了五年,说变就变。
手机熨帖腰间,轻震,周蕴礼拿出来看,是孟诀的消息。
这几天他一直有来消息,大都是围绕着谢蓁跟林延开始的,这次也是:【声哥,我刚从滑雪场回来,偷听到他们说什么造娃娃,这可怎么办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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