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这是怎么了?”
擦了干净。
周蕴礼摔下餐巾,刚才那根烟也挤灭在了餐盘里,声线有隐忍,“长本事了,敢泼我。”
“谁?”秦柏廷恍然大悟,“谢蓁啊?”
总不能是梁求。
秦柏廷难以置信,“她真泼你了?”
“不然呢?”周蕴礼脱下那件脏了的西服,领口也斑驳着红色,怎么瞧怎么难堪,整个餐厅的人都是见证者。
“那你就让他们这样走了,要不要叫回来?”
“不用。”
没有想象中的暴怒。
相反。
周蕴礼要平淡许多,在说出那句话时,他就想过这样的结果了,“泼了总比不搭理我好。”
“天。”秦柏廷不由感叹,“哥,你真够变态的,合着你是受虐体质?”
为了一个女人到这种程度,可不就是变态了?
但比起刚回来那次,谢蓁笑盈盈地叫他“蕴礼哥”,他宁愿被泼酒。
“正好。”周蕴礼丢下了那件脏掉的衣服,跟秦柏廷一起离开餐厅,在路上交代他。
“你帮我去处理那个小白脸。”
这种低级手段。
周蕴礼从来不用。
可为了谢蓁,一次又一次的降低底线。
秦柏廷暗自将谢蓁的地位抬了抬,“要怎么处理?到哪种程度?”
梁求晚上还要回松江。
谢蓁顺便送他去机场,在车内,谁都没有作声。
他握着她的手,试图暖热,空调温度不低,窗户没开,在温暖的封闭空间,她的手却还是冰冷彻骨。
这样的情况,让梁求深感无力。
跟谢蓁在一起这么久,他也是第一次见她那样生气,平常如果有惹到她,她顶多笑里藏针的讽刺两声。
哪里会到动手的程度。
“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快到机场。
谢蓁才问,她不想委屈别人,她这样的人,早就不值得被爱,被梁求见证到那一幕,什么结果,她都接受。
梁求指尖轻缩了些,将掌心里那只手握得更紧。
“要说什么?”
“你不想问什么?”
“不想。”
在这方面,梁求豁达得不像个男人,起初谢蓁也怀疑他是因为申嘉歆的缘故才这样包容。
但在一起后。
他可没用这层关系给自己镀金,更没有妄图讨好谁,以此获得想要的片约机会。
正因如此。
谢蓁才更自责,“他就是上次跟你通电话的人。”
“听出来了。”
他们什么都知道,所以在暗自较劲,谢蓁用泼酒的方式打断,算不上聪明,甚至激进,在梁求看来,也不算偏袒他,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,我不在乎,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就好了。”
“你不用这样。”
这对一个男人来说,算是奇耻大辱。
梁求掩藏了眼底的落寞,像是寻求依靠的异乡人,很谨慎而危险地去触碰谢蓁,他想整个将她抱进怀里,但最后只敢拢住肩膀,如同在触碰瓷器,“你要是真的怕我多想,我们就结婚?”
垂着面,谢蓁睫尖微颤,推开了梁求。
这反应太过激,却让梁求笑出来,“没关系,我只是开个玩笑。”
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玩笑。
他是认真的,谢蓁也是认真,认真拒绝。

周蕴礼的出现并不是没有效果。
他能让一向内敛含蓄的梁求说出结婚,被拒绝后,还告诉谢蓁:“我知道你还放不下以前那些事,没关系,我能等。”
谢蓁早就不柔和了。
她回复他:“我为什么要放下过去?如果你觉得我的过往是污点,那我们也不是一种人。”
他们不会激烈争吵。
梁求从来也不像周蕴礼那样。
跟他在一起,完全是不同的体验。
而谢蓁跟周蕴礼吵得最厉害的时候,他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贱,说她跟申嘉歆是一路货色,他绝不会动手,但能够用语言让你遍体鳞伤。
-content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