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路上遇见江君。
他手上拿着一份早点,瞧见谢蓁,挥了挥手,目光又挪到周蕴礼脸上,笑容微僵,咽下一口鸡蛋,迟缓道:“这是……”
因为梁求。
周蕴礼对谢蓁身边的男性都充满敌意。
那敌意让江君退避三舍,直到谢蓁解释,“朋友。”
话落。
周蕴礼没否认,却失笑出声,笑眼靡靡,极具攻击力。
江君预感不好,将早点塞给谢蓁便一溜烟跑走。
回去路上气压越发低。
跟周蕴礼在一起五年,他一举一动,一个笑,一个眼神,谢蓁都能感知到情绪来源,现在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忍耐。
走上房车,里面狭窄拥挤,光线也差。
谢蓁转身要赶周蕴礼走,他却冲过来,掌心扣在她脑后,势必要将刚才得到的委屈还回去。
所以蛮横、无理、压制。
转场上山时谢蓁换了车,在车上犯懒着又要睡去。
江君一句话就打散了她的睡意,“今天那人谁啊,看着凶神恶煞的。”
倒不是面色凶神恶煞。
只是人站在那儿,便冷得在往外放冰锥,叫人不敢靠近。
谢蓁很麻木,连笑也挤不出来,“冤大头。”
“啊?”
江君不懂。
她也不多做解释。
“我听小程他们说了,昨晚有个男人陪你坐了一晚上,就那位?”
谢蓁闭嘴不言,她不喜欢谈论起周蕴礼。
江君却喋喋不休,像个老妈子,操心不断,“你说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,看着特阴,真能行吗?”
也难怪有个明晃晃的贵人坐在那儿,却没人敢上去露脸。
周蕴礼一看便是不好降伏的。
一直到上山,谢蓁都没开口给个只言片语,却不断想起周蕴礼临走前警告她的:“既然合作了,起码在别人看来,我们要是夫妻。”
他又说,“周五晚上,我接你,去跟他们见一面。”
这个他们指的是谁,再清楚不过了。

在赴约之前,谢蓁先赴了云善的约。
她不爱吃西餐,却特意约在西餐厅,手上拿着刀叉,将一块三分熟的牛排大卸八块,血丝混着肉,在精致的瓷盘中仿佛绘成了一桩命案现场。
那在云善眼里。
就是周蕴礼的命。
她气急败坏,恨不得扬一扬多年未发作的女侠风范,“周家太欺负了人了,简直就是泯灭人性!”
谢蓁给了点笑容,蔫蔫道:“早就想到了。”
“资本家都是王八蛋!”
“有道理。”
尤其是周家,周蕴礼到他父亲,都是必须榨干别人每一分利用价值的人,阴狠绝情。
云善抓耳挠腮,“早知道在他回来前就结婚了。”
“还有人会娶我这种人吗?”
女人的想法都一样简单。
却没考虑后果,云善即刻忧愁下来,谢蓁还没伤感,她倒是忍不住要流泪,“那不能怪你,要怪就怪周蕴礼这个混蛋。”
谢蓁不愿将氛围变得悲伤。
“所以骗光他的钱就好。”
云善半信半疑,“他那么精明的人,可不会白白被骗,不是还让你去见那群混蛋吗?谁知道下了什么套等着你去钻。”
这的确是一遭。
连云善都放心不下,“我让孟诀也去吧,能照应一些。”
“照应什么?”
“怕他们欺负你。”
小时候谢蓁就常被那群人欺负,周蕴礼一直是冷眼旁观的那个。
云善在松江,能帮忙的时候很少。
大多时候是孟诀帮她。
现在长大了,竟然还要他伸出援手。
在这事上孟诀义不容辞。
还特地跟周蕴礼见上了一面,。
不用多问,周蕴礼也清楚是为什么。
将半截烟捻灭了。
他兀自一笑,泛着自嘲意味,“我是真心诚意想跟她好的,她倒是跟我玩起宫心计来,生怕我把她卖了吗?”
孟诀不留情面,一针见血,“因为您真的卖过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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