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不在谢蓁身边的周蕴礼。
——儒雅、随和、秀气。
称不上侃侃而谈,但也做到了无可挑剔,他让人给江君上菜,开场白很寡淡,还是从谢蓁开始,“你过来了,就换蓁蓁在忙吗?”
江君摸不清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。
谨小慎微道:“快杀青了,明天要转场,今晚已经都回去了。”
那块调制美味的鹅肝江君难以下咽,连张嘴的动作也忘记了,“向你拿?为什么?”
周蕴礼眼波平静,“我跟蓁蓁是一家人。”
“哪种一家人?”
这问题稍显白痴。
却是他的下意识反应,“不是,我只是要弄清楚,蓁蓁那个人最轴了,我要了你的钱,她一定会知道的。”
“她知道。”
“她知道?!”
周蕴礼欣赏不来江君一惊一乍的行事风格,但转念又想,谢蓁就爱跟这种人打交道,不奇怪。
他把红酒杯里最后一些喝掉,那涩味让语气稍差了些,“知道,你只要照做就好,她的生活环境太差了,那种酒店,你们是怎么住下去的?”
这是反问句。
生生让江君听出的威胁的意思,“我们资金不足,能省就省,之前还是在房车上生活呢。”
“她一直都这样?”
就算是他们在国外最贫穷的日子,谢蓁都没这样委屈过,周蕴礼定期会送她礼物,带她到昂贵餐厅用餐,住处虽然不是独栋独户,也是高层公寓。
他选择不去打听她这一年来的生活。
可想到她连地下室都住过了。
那种地方的确不算什么了。
江君也不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,“我们在一起工作也没多久,之前她是怎么样我不知道,但认识以来,她就没矫情过,剧组吃什么她就吃什么,在太阳下暴晒一天也没叫过苦。”
“还有呢?”
气氛稍稍轻松。
露台上风景极佳,江君难得在这个位置俯瞰松江景致,便开怀了不少,畅所欲言,“其实我们开机拍戏的钱都是申老师拨款的,所以蓁蓁很省着用,为了争一口气,资金都用在服化道上了,我们这些人,自然就苦了些。”
鹅肝的确和它的价格一样,远比剧组十块钱的盒饭可口太多。
江君细嚼慢咽着:“她跟你说过申老师吗?”
周蕴礼讶然,忽地低笑,纳闷现在怎么什么人都能被成为老师,申嘉歆在他看来,始终是个贪慕虚荣走运嫁进豪门的女人。
再修炼一百年,也没有被叫老师的资格。
江君表情微变,“你笑什么?”
“申嘉歆?”周蕴礼波澜不惊,“她是我母亲。”
“什么?”
他的反应倒是生动有趣。
见到江君,周蕴礼释然了些,“有什么稀奇的,她是皇太后吗?”
江君那模样倒真像见了皇太子,连称呼都敬畏了不少,“……不是,只是,您跟申老师……一点也不像。”
相貌上更是没有半分相似。
申嘉歆风情万种,气质存着娇媚,因为常年登台演唱的缘故,到哪儿都摆脱不了一身媚俗。
周蕴礼则截然相反,他施施然承认,“不跟她像,挺好的。”

最后一场戏下榻的酒店仍廉价。
江君回去后立刻张罗人换了地方,谢蓁被人叫下楼,行李被拖走,她懒洋洋地打量着江君,“为什么突然换地方?”
换的还是贵了那么多的。
江君支支吾吾,“不差这点钱。”
“你真去做鸭了?”谢蓁脱口而出,引得一旁忙着搬东西的工作人员跟着笑出来。
“什么做鸭?”
江君没隐瞒实情,毕竟周蕴礼那里也没有让他帮忙隐瞒,何况他花了钱,何必要藏着掖着,又不是做慈善。
他贴耳,神神秘秘去问谢蓁,“你跟申老师的儿子,真的在一起了?”
话一出。
道出实情前江君是心虚的,生怕谢蓁一个不高兴,让他把钱尽数给周蕴礼送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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