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她丝毫不惧,“这是我的自由。”
“你不是讨厌那种小白脸吗?”
好笑极了。
想着,谢蓁眼尾低垂,那条饱满的黑色线条呈现在周蕴礼眼中,刺进他心里,接着又听见她说:“我现在讨厌的是你这种人,他们能让我开心,你能干什么?”
“你想怎么开心?”
为了她,他丢下颜面,承认吃醋,承认妒忌。
还为了让她开心,什么都丢下了。
谢蓁垂着眼,眼皮上一层很干净,透着肤色的白,睫尖却卷翘着,弧度很高,看来是花了心思特意化了妆才来的,随着眨眼。
那睫毛成了羽毛,一下又一下地扫过周蕴礼心头。
鬼使神差的。
就算她现在让他找台车撞上去,他恐怕都会像中蛊一样,听从她。
“我就想喝酒。”谢蓁没有刻意要整治他。
让他感受和她一样的痛吗?
她没那个恶趣味。
周蕴礼指腹微松,“你不能喝,我帮你喝。”
家里存着酒,不如酒吧的烈,但可以让人送,谢蓁被周蕴礼带回去时,那些酒已经送到,尽数摆在家中,阿姨无措地站在一旁。
周蕴礼让她回去,拉着谢蓁坐下,就让她坐在对面。
“喝多少你才能开心?”
谢蓁胳膊撑在桌面上,托着腮,整条手臂被明晃晃地灯光照耀着,白得晃眼,那根细吊带挂在单薄肩膀上,太细,仿佛一扯就能断了。
她摇晃肩膀,一俯身,身前起伏低垂,若隐若现,“喝到我开心啊。”
周蕴礼挪开视线。
他是男人,不可能清心寡欲到没有任何非分之想。
唯一能做到不逼迫她的办法就是忍耐。
打开一瓶,尽数往下灌,那不是品酒,只是在自虐似的灌,为的只是让谢蓁开心。
每一瓶的度数都不低,灌进去走过喉咙,到达胃,辛辣而刺激。
周蕴礼酒量一般,早年应酬喝过不少,短暂地摧毁过身体,后期养好了不少,谢蓁一直舍不得让他去应酬喝酒,看他吐的时候比谁都心疼。
总跪在他身边照顾他,给他顺气。
现在看着他一瓶一瓶地灌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看得无聊了,轻打了个哈欠,眼皮懒懒敛着,好似嫌他喝得慢。
一下子灌进这么多,谁的身体都受不了。
他醉了。
这是谢蓁第一确认的事情。
站起身,远离醉鬼,这是她的人生真言,在周蕴礼醉醺醺又伴着疼痛的眸光中走开两步。
酒瓶滚动两圈,砸在地上。
碎了。
那声音刺耳。
惊动的阿姨跑出来看情况,她话本很少,可看到那么多空了的酒瓶子,也是讶异,上前扶起已经昏厥的周蕴礼,“怎么喝这么多,喝成这样。”
谢蓁继续往房间走,冷漠丢了句,“您照顾他吧。”
“周先生这是怎么了?”
“醉了。”
“不像……”
因为阿姨的大惊小怪,谢蓁才勉为其难回头看去,周蕴礼趴在桌上,另只手却在按着小腹,露出来的一截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,可以看得出来很不舒服。
见过酒后的这种症状。
谢蓁不疾不徐,“胃出血了吧。”
“啊?”阿姨慌得手足无措,“那怎么办?”
“还能怎么办,送医院。”
她的态度让阿姨觉得惊世骇俗,怎么说两人也是夫妻,哪怕关系不好,这种时候,再怎么说也应该关心一下,何况这酒,好像还是她让喝的。
她还要回房间,阿姨急得叫住,“不是送医院吗?”
谢蓁才不管周蕴礼死活,“您送。”
他身体愈发冰冷。
阿姨像热锅上的蚂蚁,谢蓁却独善其身,“可我不会开车……您开车送去……”
“叫他司机。”
关上门。
顺带锁上。
谢蓁摘下脖子上的项链扔到桌上,彻底隔绝了门外的天翻地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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