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他人走出去,什么也不回答。
更没告诉孟诀。
这一趟走,他便要隔天才回了。
谢蓁现在的剧组所在地不远,开车五个小时便能赶到,只为那通未接的电话,周蕴礼便冲动地赶了过去。
什么都不想,只为问问她,打那通电话有什么事。
哪怕她是打错了。
能见她一面,也是值得的。
独自驾车赶过去,一下午的时间,到达已接近傍晚,周蕴礼按着地址找到剧组所在地。
江君在里面等待,见到他,又拿出标准的狗腿子作风,“您是路过?早说我一定提前去外面接您。”
“不是。”周蕴礼目标清晰,“我找谢蓁。”
这名字却让江君为难了下,“……蓁蓁,不在这儿。”

因为一通电话,他们恰好错过。
孟诀接待着谢蓁,他对待她倒不用像对待周蕴礼那般,需要小心翼翼做人,在谢蓁面前便随性许多,还主动承认了错误。
“早知道这样我就接你那通电话了。”
谢蓁喝了口他递来的茶,不太好的口感,很涩,“无所谓,只要等到他,当面谈就当面谈,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你真的是为了梁求的事?”
“不然呢?”
如果不是有所图,她根本是不会来见周蕴礼的。
这点孟诀也了解。
两人安静坐着,从白日等到黄昏,又到傍晚,孟诀处理好了手头的事,中途还接了云善的电话,回头去看谢蓁时,她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窗外。
那表情。
像是当初坠楼后重伤被救活,清醒着坐在医院床头望着窗外的样子。
突如其来的问声让他们又回到现实。
谢蓁眨动眼睫,背景是几座相邻的高楼大厦,寥寥无几的夜星生长在漆黑夜幕中,玻璃窗倒影着城市风貌、人工星光。
谁走到其中,都是最渺小的存在。
可谢蓁坐在这里,却是独一的那个,她做出困惑不解的神色,装傻给孟诀看,“这问题你们都问了多少遍了?”
孟诀一下子有些难为情,“……我知道的不全面。”
“还能去哪儿,游山玩水,把钱败光了,不得灰溜溜地跑回去?”
她说话时在笑。
可又像是个竭力在逗观众捧腹大笑却失败的喜剧演员,那是最糟糕的表演,糟糕到孟诀想要配合她都做不到,“这话骗骗善善还可以,我可不觉得申姨也相信了。”
“她问不了那么多。”谢蓁又将错放在孟诀身上,“你以为谁都像你,喜欢揭人伤疤?”
“我没有那个意思,只是想关心你。”
“快省省。”
她不跟他玩煽情的这套,“周蕴礼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我打电话了,没人接。”孟诀适时转移话题,不刨根问题,“估计快了,他晚上总要来一趟。”
等到十二点钟。
还是不见他的身影。
谢蓁等到犯困,孟诀也不能走,要陪着她等下去。
大楼逐渐熄灯,对面的玻璃房子也因为夜深而失去了斑驳光影衬托,留下的,不过那么几簇。
谢蓁醒来,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窗,将城市夜景揽入眼中。
她睡意未消,看着那些,都是仿佛笼罩着一层迷蒙光线,孟诀在后叫她,“醒了,看来声哥今天不回来了,要不我们先走?”
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
谢蓁拿起包,跟着他去坐电梯。
这个时间的大厦人不多,员工大都散去,加班的不少,却各个犹如幽灵,埋头在一方屏幕之间。
走出大楼。
孟诀去开车,谢蓁跟在他身后,突然听到鸣笛声。
那声音尖锐刺耳,市中心是禁止鸣笛的,但放在周蕴礼身上,又显得稀松平常。
孟诀循声去看,是周蕴礼的车。
他人坐在车里,像是刚到,挡风玻璃上缭绕着几缕不知从哪儿来的光,斑斓绚烂,淡淡得贴在周蕴礼的眉眼间,融化了他的戾气,看起来竟有几分没有形状的柔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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