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这对他们来说,恐怕是引狼入室。
“要是周家知道,一定会对你说教的。”
谢蓁满不在乎,喝下一杯酒,辣的吐出舌头,随随便便应了声,“能怎么说教我?”
“会让你跟庭书哥保持距离。”
“那就等说教来了,才保持距离。”她笑起来,彩色光斑落在眼皮上,像是眼影,竟然不违和,“我现在还舍不得。”
孟诀大惊,瞳孔都跟着缩了缩。
下意识地左右看看,确认孟诀跟周庭书还没回来,“这样的玩笑你可别乱说,被人听见了就完了。”
谢蓁笑容褪去,给他倒酒,“你怎么这么木讷,没意思,不说了还不行吗?”
她到底是不是玩笑意思。
孟诀可不敢瞎猜,更不敢深想,他生怕谢蓁是认真的,那事情可就糟了。
酒精灌了满杯。
为了堵住孟诀的嘴,谢蓁撺掇他,“快喝。”
“我不喝了。”孟诀给拒绝了,“等会还要开车呢,倒是你,喝这么多,怎么回去?”
“找代驾呗。”
她说着,眼眸一转,尾部细长的线条融合到这个场景里,勾勒到某个人身上,孟诀跟着看去,是周庭书,谢蓁又说:“这不,我的代驾来了。”
孟诀闻言,脑中“轰隆”一声,心道完了。
因为谢蓁那天的反应,让孟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,不光自己督促着,还联合云善一起督促,他是认真的,云善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
还声称周庭书比周蕴礼好,如果他们真有什么,是好事。
孟诀急得焦头烂额,好在在他亲力亲为的监视下,也没发现他们有什么过于亲密的行为,没几天周庭书便跟着协会出国拍摄野生动物宣传片,离开国内。

孟诀被调回京华的头几天没见到周蕴礼,再看见,城市已经入了冬,人人都盼着初雪,城市刮起冷冽寒风,刺入骨缝。
可周蕴礼永远是一身单薄大衣,没有围巾手套,雪白的衣领子在孟诀眼里已经是一抹凄凉雪景。
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孟诀坐进车里,听着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,一阵心惊。
车外有一闪而过的前侧灯,晃眼又明亮,顺着周蕴礼消瘦的脸颊一晃而过,映亮他的孤单淡漠。
那像是航灯,在雾中穿行,一不小心,定格在他面上一瞬。
等咳完了,周蕴礼喝了口水缓神,眼眶里蓄着红血丝和湿意,还有让人看不懂的浓浓倦意,他扯起一抹附带痛楚的笑,“东西给我,你回去吧。”
“您生病了?”
他眨眼,点头,没多说。
孟诀很不好受,尤其见到周蕴礼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。
倒不是对比起谢蓁的声色迷离觉得不公,而是太过无能为力,谁都不能说谢蓁如今的铁石心肠是错,可他身为当事人,又觉得周蕴礼可怜。
他白天在大厦里位高权重的那个,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是周家的继承人,各个阿谀奉承,那栋楼里没有不羡慕他,不想成为他的。
可到了夜里,他又像是个孤魂野鬼,连去看一眼心上人的勇气都没有。
“这次也够久了,您去找蓁蓁吃个饭,她应该不会拒绝了。”孟诀不忍看他这样下去,出言安慰。
周蕴礼没答应,“她不想跟我见面。”
跟他见面,逢场作戏,都让谢蓁觉得屈辱,他不愿意看她那样挣扎,表面在微笑,心里却有一双手,抓的心脏鲜血淋漓。
他不要。
他宁愿一个人承受思念的苦。
“跨年呢?”孟诀不知道其中原委,更不知道谢蓁生日前一晚,周蕴礼的信念是如何被打碎的,“她在松江,也许能见上一面。”
“看她意愿。”
周蕴礼这么说,却自知希望渺茫。
孟诀无言,只有无法倾吐的苦楚,他没告诉周蕴礼,其实他都看见了,他们跟周庭书和谢蓁吃饭喝酒时,有好几次,周蕴礼都躲在喧闹人声中看着她,含情,却又悲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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