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也有谢蓁这样,拉着人出来,陪她淋雪。
周庭书却甘愿,他还将自己的手套取下来,要给谢蓁戴上。
谢蓁沾着雪的眼睫忽闪,“这是你妈妈给你织的,怎么好给我戴?”
“有什么不可以?”周庭书是享尽了周谈两家疼爱的孩子,却不是恃宠而骄,而是天然的自信,“送给我的就是我的,我想给谁戴都可以。”
他将谢蓁的手拿过来。
戴上自己那双淡灰色的针织手套。
里部已经被他暖的发烫,冻僵的骨节碰到舒适的温度,立刻舒缓过来,右手戴完是左手。
谢蓁却紧紧将左手扣在口袋中,较真起来,“我戴一个就好了,那只手不拿出来,不会冷。”
周庭书拿她没有办法。
“那把围巾戴上。”
他待人处事皆会把控在让人舒服的程度,可对谢蓁,却是有点过了火侯,可两人都没有发觉。
毕竟这条小巷在这个时候不会有别的人来。
处在只有他们的空间,好似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。
周庭书又替谢蓁点燃一根,火花滋滋啦啦作响,被风卷带着,到达周蕴礼耳畔,他坐在拐角的石椅上,手上是一根烟花棒。
跟谢蓁的一样。
她的燃尽,他的也跟着燃尽。
也算陪着她玩了。

为了多陪申嘉歆几天,谢蓁留在京华没提前走,第二天一早便帮她去商场拿年前预定的新年贺礼。
周庭书顺路送她。
两人在车内分别,定好中午再接她回去。
谢蓁乘电梯上楼,路过母婴用品门店,毫无预料的,碰见熟人,刻意避开秦漫漫几个月,可该来的还是要来。
那几个月,她频繁在手机上跟谢蓁约时间见面,她起初还能客客气气的婉拒,到后来直接不回信。
秦漫漫若是再骚扰,她便屏蔽。
可不巧在这儿遇到了本人,根本无法再度屏蔽。
秦漫漫拒绝了店员的推荐,走出门店,面带笑容朝着谢蓁走去,她花钱保养的很好,很难看出是生了两个孩子的人,依然纤细窈窕。
“蓁蓁。”她开口,叫谢蓁的名字,叫的仿佛两人认识了很多年。
谢蓁不愿意对不喜欢的人笑,也笑不出来,她面无表情。
“我一直想约你,你今天有时间吗?”
怕她再拒绝。
秦漫漫小心发问,“或者现在,现在就可以,就给我几分钟,好吗?"
谢蓁看了眼手表。
九点三十六分。
她们匆忙找了家咖啡厅坐下,在偏僻的角落,前一晚是小年,所以今早人不多,也没有往日早高峰扎堆跑咖啡厅带水的白领。
安静空旷。
只有去年流行了一整年的乐曲在上空飘荡。
在秦漫漫开口前,谢蓁先发制人,“你如果要说什么抱歉或者要假惺惺的聊些没有必要的事情,我不高兴了,可能会把水泼你脸上,我提前打招呼。”
“就算你要泼我,我也是要说的。”
秦漫漫不是真的固执,而是相信谢蓁不会那样。
谢蓁敛着眼睫,“你有十分钟。”
她分秒必争。
谢蓁指尖微松。
好笑地看着她,“不走做什么?”
“那件事里你是最大的受害者,那本来跟你没有关系,”秦漫漫深吸一口气,道出她不想承认,却又必须承认的事实,“蕴礼救我,是因为笃定姜怀是冲着我来的,还有……为了尔恩那个孩子。”
“那个时候,我还没有告诉他尔恩的下落,我死了,他就找不到那个孩子了。”
她是侃侃而谈的,这番台词不知道准备了多久。
在谢蓁听来,很是枯燥乏味,她也不打算把这杯咖啡浪费在秦漫漫身上了,兀自喝了一口,打算熬过这几分钟。
她的态度秦漫漫看在眼里,哪怕她把耳朵堵上,她也要说。
“我承认,蕴礼找到我的时候,我的处境很艰难,我想要通过他逃脱现状,把你逼走……可是,”想到绑架那件事,秦漫漫的自责浮上瞳孔,“可出事之后我才知道,自己太蠢了,无论如何,都不应该连累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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