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纯真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,更不像是周家出来的人。
他真情尚在,字字诚恳,“如果因为蓁蓁的事情,我让你不高兴了,我跟你道歉,以后我会注意,在这方面,我的确懂得不多。”
他到现在也没有过什么感情经历,十岁左右就跟赵家有了婚约,哪里还会有别的女人,也因此,对感情方面还是一窍不通。
“也许是我太紧张她了。”周蕴礼道歉的态度并不真诚,淡漠冰冷,“冒犯到你了。”
周庭书没有再吭声。
专心开车。
余光透过车窗,扫到路旁一对驻足的情侣,男孩将手套给女孩带,很不合时宜的,他想到的谢蓁。
也想到了昨天被她带回去的那只手套,
他们拜访完舅公回来,一前一后从正门进入,走进院中,那一番雪景已经被一整天的阳光稀释,只剩下半干发灰的水泥地。
大部分的雪,都被堆到了一旁。
谢蓁坐在石椅上,冰糖葫芦吃了三颗,还剩两颗,晃悠着木签子,看到周蕴礼时,冷淡的没有表情变化,周庭书便不同了。
她越过周蕴礼,朝着他跑去,声音像山楂球外裹着的那层脆糖壳碎开,分明很甜,听在某人心里却是酸的。
气氛来的也微妙。
周蕴礼顿步,略带审视地看着他们。
那感觉让周庭书像在被监视。
他抿住苍白的唇,行动要与心中的声音唱反调,在谢蓁过来时,提前吭声,“蓁蓁,我开了太久车,有些不舒服,先回去了,有什么事等会儿说。”
谢蓁举着半串糖葫芦,失落又担心,像个小孩子。
“那你快去休息吧。”
周庭书点头,与她和他,擦肩而过,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。
周庭书走了,谢蓁也不打算再留,走过周蕴礼身边,像遇见一个透明人,没表情,没反应,更不会娇嗔地叫人。
反而豪迈地咬下一颗糖葫芦。
在他面前,倒是不保留一点形象。
周蕴礼跟在谢蓁身后,没有吭声,她走一步,他走一步。
谢蓁也不管。
他爱跟着,她没法管,何况这是在周家。
两人安静往前走,上台阶,踩到雪,过门庭。
迎头撞见周康时,谢蓁被周蕴礼及时拽了一把,才没撞到人。
她咽下糖葫芦,匆匆忙忙唤了声,“周叔叔。”
险些被卡到的样子引得周蕴礼轻笑。
周康板着脸,严肃异常,“刚好,蕴礼跟我出去一趟。”
周蕴礼“嗯”了声,转身前瞥了谢蓁一眼,她刚松下一口气,又听见周康叫她,“蓁蓁也一起来吧。”
那根本不是疑问,而是命令。
她扔下木签子,忙不迭地跟上去。
司机开车,周康特意坐在了副驾驶,让出空间给谢蓁和周蕴礼,可如他所见,他们虽然坐在一起,却比陌生人还陌生。
一路上,只字未言。
唯有周蕴礼问了声:“这是去哪里?”
“去见见你姨奶奶。”
“她在这儿?”
“刚来,年后就回去。”
周家血脉分散各地,有许多是谢蓁没见过,也没听过的,今天这位姨奶奶她便从未见过。
但从称呼听得出,大概是老太太的姊妹。
这么算起来,倒不算是周家人了。
老人家腿脚不方便,哪怕是临时来一趟,也没有去酒店,而是安顿在不远的四合院内。
规模不小,三进三出。
与泰禾相仿,稍旧些许。
前方有人迎接。
谢蓁跟着颔首微笑,仿佛一个陪衬工具,有保姆领他们进去,七拐八拐,才走进靠后的小客厅。
这里没有过多繁琐的装潢,一切还维持在本真的样子,满是年代感。
谢蓁抬头,看到屋檐上垂落的雪花。
前方传来喊声,她应下,忙跟上,周蕴礼跟着周康,已经走进室内。
谢蓁进去时,便听见周蕴礼规规矩矩,收起散漫漠然,字正腔圆地喊:“姨奶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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