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岁月足够眷顾周康了,可他自己却没有珍惜,他的样子,与三十岁挽着申嘉歆时截然不同。
那时他们还能说申嘉歆和他是宿命的相恋,就算他比她大十岁左右又怎么样?
真正相爱的人哪里会在意年龄?
可这些年,他烟酒不离身,女人也都只要新鲜的,追求灵肉契合,眼底遍布欲望。
周康眼角挤在一起,笑得并不好看,“漫漫,我一直把你当作儿媳妇,只要你不计较当年的事,我可以试着让你名正言顺的进周家,尔恩也可以不放在蕴礼名下。”
“您这是为谁考虑?”秦漫漫自知斗不过一只老狐狸,但揭揭他的伤疤,还是做得到的,“真难相信,当年被你叫做小孽种的周蕴礼,现在也成了你的心头肉了,您还记得周望长什么样子吗?”
“他是我最疼爱的儿子,我怎么可能不记得?”
“最疼爱的孩子……”
秦漫漫难以置信地呢喃着,“你的最疼爱就是明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,却不帮他报仇吗?”
周康不为所动,“不会是蕴礼的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不会是他!”秦漫漫收敛了下,“虽然他现在跟你一样虚伪又冷漠,可当初他跟他大哥关系是最好的。”
周康哑然。
这下倒是秦漫漫逼问了下去,“您不就是害怕自己的丑事暴露,所以不敢声张吗?但我会替他拿回属于他的东西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,我会给你。找蕴礼是做什么?”
尔恩住了半个月的院,伤还没有完全好便办了出院,回了周家,老太太瞧见他头上的伤,心疼了好一会儿。
在家里,他算是被宠着的。
有那么多人看着,周蕴礼便应了贺敛的邀约,出去了一趟。
他从云溪村子里回来,帮着秦家结束葬礼,一直在等着约见周蕴礼,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发牢骚的机会,自然不能错过。
贺敛给周蕴礼要了杯低酒精饮料,“你怎么次次都自己开车,能喝酒吗?”
“不喝了。”周蕴礼不习惯借酒浇愁,那太丢人。
贺敛嗤笑一声,“你这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死了人。”
他说话粗俗惯了。
周蕴礼也不在意,说着不喝,还是将那杯酒喝了下去。
“你都不问问秦柏廷什么情况就喝?”
“什么情况?”
“他的情况是明摆着的了,就是他家里的情况不好,原先的一帮老股东正抢着他名下的那点股权,现在都在秦姨手里,她可以卖了,但看她的意思……”
后面贺敛在说什么,周蕴礼迷迷糊糊,听不太清。
一连喝了好几杯,眼前竟然浮现佛德时的街道,夜里行人稀少,却摇摇晃晃,显露出谢蓁醉醺醺的身影。
他有点魔怔了。
贺敛推了推他的肩膀,“你干什么呢,我说话你听见没有?”
“没。”周蕴礼也直白,“你再说一遍吧。”
他骂了一声臭小子。
喝了口酒,架着耐性解释,“就是看秦姨的意思,想要把股权过给秦漫漫,她也挺厉害的,八百年不联系的人,不知道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。”
周蕴礼瞳光涣散,还是虚无的。
贺敛没脾气了,“这下你听见没有?”
“听见了。”
“那好歹给个反应啊?”
“你想要什么反应?”
“你……”
贺敛正想要骂他,在迷离的光线中,忽然看到从楼上包间走出来的人,是几个男人,他定睛看着其中一位。
看到那人转过身。
不由喃喃道:“那人好眼熟。”
周蕴礼给面子地掀开眼帘,散漫看去,这次是认真回复他,“秦柏廷葬礼上见过。”
“不是。”
贺敛立刻否决他,周蕴礼跟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上,“我只在葬礼上见过。”
人已经走回包间了。
分明见过却又死活想不起来的情况抓心挠肝,贺敛绞尽脑汁去想,却又毫无头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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