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实话。”
周蕴礼听不进他那些话,这些天精神一直不好,总出现幻觉,他想他真的是病了。
却又不能再怎么下去。
贺敛将小饼干抢过来去吃,坐在周蕴礼身边,看到他无神的瞳光,难免有一愣,“你这样要死要活的,跟个女人有什么区别?”
周蕴礼冷漠地瞥他,“要是你老婆跟别人在一起,你能好好的?”
江谣神态微僵。
贺敛也推了周蕴礼一把,“你少咒我,我老婆这不就在我边上,而且江谣跟你老婆可不一样。”
“走开。”
周蕴礼又累了。
江谣叹了口气,“蓁蓁的事情我听贺敛说了,可那不都过去了吗?怎么又闹成这样?”
“还不是她?”贺敛想说的很多,话到嘴边,头一次觉得这事谁都不占理,“……她正想着跟老情人旧情复燃,拦不住啊。”
“可我觉得蓁蓁不是那种人。”
“哪种人?”
“就是……”江谣一时词穷,“就算不是她,随便一个女人也不会在经历那种事之后那么快喜欢上别人吧,她本来就嘴硬心软。”
她说得极度没有底气。
这事她是局外人,知道的并不多,说多难免错多。
贺敛又是个爱抬杠的,“那时候她正受了情伤,这个时候的女人,特别脆弱,最容易上男人当了。她以前是嘴硬心软,可现在是嘴硬心也硬。”
“但蓁蓁……没那么容易被打动吧,她不是没见过好男人的那种姑娘。”
掠过周蕴礼一眼,他没什么波动,冷然的面容下藏着的是一听到谢蓁的名字就抽疼的心,他们之间太过惋惜,江谣想要挽救些什么,“难道……你们就没有想过,万一蓁蓁没了的那个孩子是……”
“江谣。”贺敛平缓着口吻,神色却极冷,“你想说什么,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为什么不可能呢?
江谣无言以对,谢蓁在他们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?
在她看来,谢蓁小时候善良开朗,把爱周蕴礼这件事放在人生首位。
当时的她丝毫不怀疑。
别说周蕴礼只是个私生子。
就算他去乞讨,谢蓁也万死不辞。
男人终究不明白女人能爱得多全心全意,就如同女人不知道男人本性凉薄一般。
她的猜测没有说出口,但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贺敛带着江谣离开,房内留有饼干的奶香气息,缠绕在周蕴礼鼻尖,江谣那句没说完的话也绕在他耳畔。
是啊。
为什么他没想过那个孩子是他的?
周蕴礼轻眨眼,模糊了许久的视线的忽然清明,他拔掉手上的针,再没多想,换了衣服便往外走。
目的地是机场。
抱着病体,周蕴礼深夜转机,在快凌晨时降落在小港机场。
他最常辗转在松江与京华之间的机场。
第一次来小港机场。
不完善的设施和陌生地界令他深感无力,更无法想象,谢蓁是怎么在这样的机场找到出口,并且在这座压抑而潮湿的城市生存下去。
她应该找个喜欢的国家生活才对。
而不是这儿。
这里的楼层普遍不算高,出租车行走在窄小的道路中,远远便能看见拥挤的居民楼,每一扇窗户都过于矮小,绘在一起,数量庞大,又格外密集。
周蕴礼只看了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。
他筋疲力尽,在酒店休息到傍晚才出行,夜晚灯红酒绿,风很清凉,略带湿意,行人已经穿上清凉的短裙,露着颈口大片肌肤。
每走过一段路,就能看到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年轻男人,无不是靠着墙抽烟,不断打量着过路人。
这繁华之下,潜藏着许多危险。
这里的街景周蕴礼没过度欣赏,他是有目的地的,地址是贺敛找来的,无数遍叮嘱了要他一个人小心。
他没想干什么,只不过想亲自去找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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