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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善来过之后便再没有周蕴礼的消息。
谢蓁没有刻意去打听。
跟成恪在一起时她会忘记周蕴礼的存在,何况眼下她要进行杀青戏的拍摄,他的死活,她抽不出时间关心。
将近一月,戏拍完。
谢蓁不能一直在酒店住下去,杀青宴结束她便要搬走,却不是搬回和周蕴礼的家里。
之前周蕴礼送的几套房子都被谢蓁出租了出去,她可不爱住他送的屋子,宁愿自己找。
成恪知道后便顺道跟着谢蓁一起,她是有生活经验的人,在面对中介的花言巧语时,不为所动。
倒是成恪,每看一间都说好,丝毫没有主见,完全不像个三十多岁的男人。
一天看了五处,到晚上坐在车上,谢蓁累到说不出话来,成恪却兴致勃勃,还分析的头头是道。
“既然你喜欢阳光充足的房间就选第三套,第一套也不错,可我看了,邻居家有小孩子,可能不安静。”
谢蓁昏昏欲睡,懒散地应着,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呢,你喜欢第几套?”
“嗯。”
“谢蓁?”
“……”
被他叫醒,谢蓁惺忪着睡眼,眼睫耷拉着,有气无力地看他,“你怎么比我还操心?”
成恪被问得一阵心虚,“这不是我欠你的吗?”
“你欠我什么?”
“当时我说好要帮你的,却让你被迫回来。”
有些人会将亏欠记一辈子,成恪便是这种人,但他算不上十足的好人,要说没什么私心,他们都不信。
谢蓁空洞地看着前方的车流,斑斓的色彩落进她的黑色瞳仁里,像是回到了那年第一次踏上那片陌生土地的时候。
那时她是个什么状态呢?
行人从她身边走过,车从她的身边走过,她都没有半点感觉,唯有未消亡的疼痛还存在,提醒她,她还煎熬地活着。
到那里的第一个月,谢蓁受不了潮湿的环境,每天都要用药膏敷腿,她在那场事故中所遭受的伤痛是深层次的。
好几根骨头几乎断裂,再送去晚一些,后半生便要在轮椅上度过。
等于残废。
修养到可以自主活动后,她才离开医院,在伤痛中面对周蕴礼的悔意并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,何况那时,周蕴礼一边来看她,一边照顾秦漫漫。
就算她险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。
他也不会放弃秦漫漫。
一扇藏在地下室的鎏金大门推开,入耳满是叫喊声与摇晃筛子的声音,不时还会听到杀猪似的嚎叫,一些人围在一起,等着看今晚是谁一败涂地。
那里面周蕴礼只进去过一次。
那感觉非常不舒服。
他从前跟秦柏廷、贺敛也会玩几把牌,或者麻将牌,稀松平常,正规玩乐,这类型的“玩乐”他不想参与。
通过贺敛的打听,才和一旁酒屋的老板认识,他又介绍人给周蕴礼,来人是个女人,听说叫梅子,风尘恣意,坐下时刻意斜着肩膀,指甲尖长,可惜不是红色。
不然一定像是索命的女鬼。
周蕴礼维持着好脾气,如果不是为了问出些什么,他是决计不会跟这种人打交道的。
好在她的举动虽然扭捏造作,做事却干脆利落。
直接就说:“你要问我些什么事情?”
周蕴礼拿出谢蓁的照片,“这个人,认识吗?”
她看了眼,又凑近了,假睫毛被屏幕亮光照得格外生硬,原先还媚艳的样子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。
“你问她?”
周蕴礼收了手机,这儿的天有些闷热,他倒还是刻板威严的样子,只穿着一件黑衬衫,连领带也没系,脖颈是一片白。
梅子上下打量了一番,看到他手上那块表,和指间突兀的戒指,存有疑虑,“认识啊,你跟她是什么关系?”
周蕴礼将那块表取下来,放在她手旁,“是我问你,不是你问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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