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成恪或许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。
孟诀却懂。
他对他深表同情之余,又想到周蕴礼。
周蕴礼出去一趟回来,要面对的究竟是一纸离婚协议,还是旷日持久的相互折磨?
谁都不清楚。
可他是个硬骨头,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,想做的事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。
这种偏执在感情中,却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孟诀思绪游离,云善却跟成恪侃侃而谈起来,突然便问起来,“所以你们是一起了?”
相比周蕴礼而言,云善更满意成恪。
又或者说。
任何一个人,都要比周蕴礼适合谢蓁,他们之间是赎不清的罪孽和怨恨,强行在一起,对谁都是二次伤害。
一旦有其他机会,云善便要替谢蓁把握住。
一顿饭下来,云善绞尽脑汁去跟成恪交流,从他家里有几只狗到做什么工作,事无巨细。
成恪也是个好脾气的。
她问什么,他就答什么,没有丁点儿的不耐。
连谢蓁都看不下去了,夹菜给云善,“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人口普查的?”
云善一口将肉吃下去,“我这不是好奇吗?”
她夹菜往嘴巴里塞,鼓起腮帮子,一转头,看向孟诀,呜咽着说:“你怎么就吃那么点,蓁蓁做的还不好吃?”
“好吃。”孟诀的确是这桌上最蔫巴的人。
他鼓励周蕴礼跟谢蓁分开。
也希望她另觅两人。
可如果带着已婚身份做这些,未免对谁都不好,想要委婉地提醒他们,云善却起哄的厉害。
叫他有口难言。
云善没心没肺,问够了,一心吃饭。
余光掠到孟诀脸上,“哎呦”一声,夹了只鸡腿就往他碗里堆,“你怎么愁眉苦脸的,怎么,周蕴礼不见了你连饭也吃不下去了?”
一不小心提到了这个名字。
云善转悠着幽黑的眼珠子,看谢蓁,她平静淡漠,看成恪,也仿佛没听见。
果然。
周蕴礼在他们这儿,早就什么都不是了。
一瞬然的寂静让云善自责起来,谢蓁太明白她在想什么,主动化解僵局,“他真的不见了?”
孟诀诧异于谢蓁还会问起周蕴礼,答得积极。
“嗯,之前还在住院,已经快一个月了,周叔叔快要气死了。”
“电话呢,不接吗?”
“不接。”
这不是周蕴礼会做出来的事情。
谢蓁的关心也仅限与这无关痛痒的两三句,他的死活在她这里的关注度为零。
这话题本可以绕过去。
成恪吃了口菜,喉咙不由被清爽感冲开,眉眼微垂着,状似无意道:“我应该知道小周总在哪里。”
“你知道?”云善口吻充满质疑,“他在哪儿?”
谢蓁低着头,没在意。
成恪语气淡淡,“应该是去小港了吧,上次梅子姐跟我说有人找过去问她些事情。”
“他怎么会跑哪里去?”
“这要等他回来才知道了。”成恪深思片刻,“算算日子,如果顺利的话,这几天应该要回来了。”
被蒙在鼓里的是周蕴礼最亲近的人,倒是成恪,将他的行踪轨迹知道的一清二楚,却一直隐瞒。
他并非有意。
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跟谢蓁开口,难道要告诉她,有些事情留下的蛛丝马迹是抹不干净的,迟早都会被发现。
那她该多烦恼?
云善点到为止,没问下去,反而恹恹的,“我还以为他痴情到去跳河了呢,真是,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。”
谢蓁被逗笑,“哪有人盼着别人跳河呢?”
“他要是跳了我还敬他是一条好汉呢。”
“那当好汉的代价也太大了吧?”
他们都不确定有了成恪以后,周蕴礼在谢蓁心里还占据什么位置,云善也摸不清她究竟是怎么想的。
略带好奇地便问了,“如果他真跳了,你感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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