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通过桌上的合照,能判断出,这就是周蕴礼那位大哥的房间,他们的确长得有些像,却只是五官其一的像,大概因为不是同个母亲,气质还是截然不同的。
也说不清尔恩长得究竟像他们谁。
周望在照片里更像一抹阳光,他将手搭在周蕴礼肩上,自信张扬。
周蕴礼垂下眼,又冷又傲,那是少年时候,像是在篮球场拍的,额头还存着晶莹的汗珠子。
有阳光折射进眼睛里,将两人的容颜都衬得很好看。
照片背后写着:六月,秦漫漫摄。
青梅竹马,没人能比。
桌上还有些其他的照片,周望的单人照,他跟秦漫漫的合照,零散放着两三张。
他们以前真的是一对,这也应了秦家表姨的话,尔恩大概率是周望的孩子,可为什么鉴定结果,跟周康周蕴礼,连亲属关系都没有?
谢蓁又犯了迷糊。
这些事跟她关系不太大,她不再去想,不由自主走到书架面前,上面摆放的大多是英语书,或者一些小众语言书籍,周望之前该是做翻译工作,才会常看这些。
她随手抽出一本,翻了翻,能看到周望在书上的标记,笔记很缜密认真,是个做事拼尽全力的人,这样的人在风华正茂的年纪离世,的确可惜。
书架堆得很满,把书放回去都要花点力气。
空隙很难挤出来,谢蓁只好将其中一本抽出来再挤出点空,那本书刚抽出来,惯性条件下,像是有个东西飞了出去。
往后望了两眼。
是一张夹在书里的照片,正面落在地上,从边角来看,像是被撕过的,谢蓁弯腰捡起,霎时有些迷茫。
再对比桌上的照片,男人是周望不错,可女人怎么会是申嘉歆?
这也不是双人合照,申嘉歆旁边应该还站着人,却被撕掉了,这样一来,便成了周望跟申嘉歆的双人照。
那个年纪的申嘉歆还非常年轻漂亮,褪去了清纯,多了丝娇媚,也没有俗气到要用翡翠金器来堆砌自己,一切都恰到好处,美到生命里的极致。
这张照片里的周望看上去,要比跟秦漫漫那张合照开心得多。
清晰的线条被这张照片打乱,成了一团理不清的毛线团,房间阴冷,谢蓁四肢也跟着温度骤降,她没再多看,将照片放回了书里,书放回书架。
一秒不再留,走出那间屋子。
身上的冷意还没褪去,谢蓁急着走,这个地方阴气森森,尤其在看到那张撕过的照片后。
她跑到周蕴礼的房间外,轻手轻脚开了门。
他还在睡觉,车钥匙放在枕头边上,把他吵醒,不知道又要找什么理由耗时间。
谢蓁动作缓慢,胳膊绕过去时,呼吸都跟着按了暂停,只差一指距离就能拿到钥匙,一直沉睡着的周蕴礼却突然醒来。
被周蕴礼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,谢蓁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,周蕴礼伸手一拥,人便到了她怀里。
还是那样绵软的身体,处处都暖,冷风吹得有些凉,这种时候抱到她,他是怎么都不会撒手了。
“你来偷东西吗?”
她不安分地动了两下,促使周蕴礼抱得更紧,“把我也带走行吗?我不能一个人过日子。”
“你要拖多久?”
她的问题总是这么现实,轻易便能击碎周蕴礼简单的幻想,距离上次见面,相隔了七十多天,这七十多天,他是怎么过的?
她又是怎么跟成恪过的?
周蕴礼从孟诀那儿能听说一些,成恪没事就去谢蓁家,过夜、做饭、两人一起看电影,去超市,过得都是最简单平凡,却亲密的小日子。
家里的灯泡下水道出问题了,也都是成恪帮忙修理。
多像夫妻?
可明明……他们才是合法的夫妻,却连见一面都奢侈。
悲伤瞬间汹涌而来,让这份悲再上一层的,是昨晚那个电话,他听到成恪声音的那一刻,算是死过一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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