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谢蓁腰上的胳膊越收越紧,她快要呼吸不过来,周蕴礼力气又紧又碎,像是要把她拆碎了,唯他所有,她缓了口气,“你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了?”
“不记得。”周蕴礼破罐破摔,比起失去她,他宁愿做小人,宁愿食言,“你是不是爱上成恪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也不守承诺。”
“我的承诺只是不乱搞,并没有说不能爱上别人。”
痛到发麻,周蕴礼埋下头,嗤笑着:“你跟他朝夕相处,很容易产生感情,那肯定不是爱。”
“是与不是,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。”谢蓁冷情绝情,“周蕴礼,我们这样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,你认清些?”
“认清什么?”
他不要。
额头上的伤好像又破开了,痛感从心脏蔓延到身体,反反复复,周蕴礼固执地将怀里的人抱紧,连一丝气息都不要让给别人,“这些天我每天都在做梦,我梦到你,梦到我们的……孩子。”
他哽咽了下。
“我连他的脸都看不到,蓁蓁,是我的错……可人犯了错,就没有悔恨和弥补的机会吗?”
“没有,我从来没梦到过他。”
“我们以后,还会有的。”
“再也不会有了。”
谢蓁揭示一切,不给周蕴礼半点希望和喘息余地,“我不会再把自己托付到你手上,我再也不会相信你。”
过了这么久,她提起来,还觉得疼,热泪涌出,周蕴礼仿佛有预感,他将手递过去,搁在她唇边。
她想也没想,狠狠咬住,品尝到鲜血滋味。
她痛,他也痛。
在周蕴礼看来,他失去了她和他们唯一的孩子,他认错,可没有一条法律是给他这样失职的情节判罪的,如果有,他愿意坐牢。
谢蓁咬够了放开他,没有触动,心境平缓,涟漪未浮。
任凭周蕴礼说着,她听不到心里去,如果人人犯了错都能够弥补,这世上大概就没有那么多仇与恨,爱不得。
谢蓁默然,不再挣扎,闭上眼睛,周蕴礼言语碎碎,一段段的,说着他的痛苦,他的悔恨与不舍,那架势就算把心掏出来也是在所不惜的。
可他忘了,她要他心的时候,他冷漠、逃避、欺瞒、视而不见。
现在她不要了,他又要强送,她只会觉得血淋淋和肮脏。
说到最后,他自己都累了,唇贴进谢蓁的耳畔,怜惜地吻在耳垂上,分明这样近的触碰到她了,却仍然心痛。
甚至要比见不到的时候更难以忍受。
在周蕴礼怀里这一觉意外的沉稳漫长,谢蓁醒来面对的是空荡荡的老屋子,她连灯在哪里开都不知道。
只好用手机的光在黑暗里摸索,走出那扇门,出去左拐,看到一点微光,是从周望的房间里散布出来的。
隔着半掩的门,能看到周蕴礼,他仿佛在擦拭着里面的照片和陈设,很仔细,一处都不落下,书架上那么多的书,很难打扫,却也没撤了。
谢蓁推开门,对这里面有些阴影,没踏进去。
“什么时候走?”
周蕴礼小心放下相框,他身处这房间时,面容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,“马上,你饿了吗?”
“我怎么会饿?”
她只想离开,离开这儿,离开他。
目标再清晰不过。
周蕴礼掩住眸中失神,“好,你再等我一会儿,车应该能修好送回来了。”
他什么时候把车送去修了?
这人撒谎都不忘把谎圆过来,够累的。
谢蓁兀自走出这所院子,车子真不在外面停着,风刮过树叶又吹过来,竟然有些冷,飕飕地铺在身上。
她裹了裹衣领子,将头埋下去,一分一秒等过去。
肩膀忽然被一件外套盖住,是周蕴礼的,他张望了眼,“还没人送车来吗?”
“你什么时候把车送去修的?”谢蓁深表怀疑,“我过去的时候,钥匙还在你身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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