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成恪语气不好,恶劣的态度却很容易将人震慑住。
那人的气势明显落下来,“可是我的资料显示这里的住户应该是一位姓谢的小姐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成恪上下打量着他,“你到底干什么的?”
“你跟谢小姐认识吗?”
“认识。”
那人诧异间却又松了口气,“是这样,我刚才敲门没有人应,所以才看了两眼,容我正式介绍一下,我姓吕,是少城律师事务所……”
“说重点。”
成恪听不来这些文邹邹的东西,直奔主题,“干什么,她杀人越货了,还是放火烧山了?谁告她?东西给我。”
吕律师将牛皮纸袋递给他,“不是告她,这些是周先生委托我计算的近十年抚养谢小姐的金额总汇,希望她在有限日期内将欠款还清。”
“周先生,哪个周先生?周蕴礼?”
“不是……”
成恪当着他的面将东西拆开,随便扫了两眼,还真是不小的数目,“就是把钱汇到这个户头是吗?”
“对。”
“钱汇了,姓周的就不会来骚扰她了吧?”
吕律师低头清咳两声,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,“我的委托人只说还清欠款,并没有说条件,如果您需要,我可以帮您询问。”
一早便听说过谢蓁是在周家长大的,到底是养育之恩,给了她优渥的生活,这点毋庸置疑,既然要划清界限,钱就该还。
平常谢蓁便喜欢白天睡觉,晚上工作,熬通宵是常有的事情,更别提生了病。
成恪买来的早餐她没力气吃。
午餐吃了两口便又回去睡,中途被渴醒,头重脚轻着起来去倒水喝,听到成恪在阳台打电话,讲的是粤语。
谢蓁听不懂,从语气判断,大概是成恪在跟家里人聊天,还有求情的意思。
那是他的私事。
她没理由问。
喝完水,便回去继续补觉,还没睡着,成恪就敲门走进来,谨小慎微,又透着对病者的心疼,“我这几天有些事,要回家一下,你能照顾好自己?”
他们之间可没什么非对方不可的关系。
清清白白的。
谢蓁侧了侧身,将脸往枕头里埋了埋,“快去吧,短时间内不要来烦我,我这阵子心情可不好。”
“知道。”成恪比周蕴礼好的地方就在于太懂得适可而止,“那我走了,药给你放抽屉里了,不舒服就吃。”
谢蓁无奈睁眼,“这是我家。”
弄得成恪比她还熟。
翻了个身,她面向墙壁,捂着脖子,沉沉睡去,成恪似乎一直没走,等到她完全睡着才轻手轻脚离开,带上了门。

黄昏天色极闷,有未尽的雨水压在乌云里。
那一觉原本能睡得更久,可手机铃声来的急促,一声又一声,锋利的截断谢蓁的睡眠,中途她挂了几次。
那电话又换别的方式打。
跟着雨水一起,猛烈砸下,谢蓁还没睡醒,接电话时没多想,听到申嘉歆的问责语气,蓦然清醒大半。
申嘉歆叫了她的名字。
谢蓁半坐起来,“干妈。”
“你嗓子怎么哑了?”申嘉歆又心疼起来,“我听你叔叔说,他去周蕴礼那边出了点事,你怎么样了?“
这话若是让周蕴礼听见,一定要说她又来假惺惺的那套。
谢蓁却听不出来,申嘉歆说什么,她都当作是真情流露,“我们吵了两句,跟周蕴礼那些事,我跟周叔叔说清楚了。”
申嘉歆在那边叹息,“你太冲动了。”
“……我是有些冲动。”谢蓁嗓子疼,跟着哽了哽,“可是我不后悔。”
“你们就是爱意气用事,现在好了,你周叔叔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打包了寄给你,说不让你回来了。”
“料到了。”
她太过冷静,好像迫不及待离开那个家,哪怕还欠着人情。
申嘉歆因为这件事也遭了殃,跟周康大吵一架,要不是有人在旁拉着,只怕又要打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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