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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汇聚在伞尖,滴在地板上,流下一片清清浅浅的水渍。
周庭书带着伞下楼,打开车门,多少有些挫败,抱歉地对谢蓁微笑,“他是不会去找的,还是我们去找找看吧。”
周庭书说着拿出手机,想要再打个电话问问,手上被门夹红肿的伤痕暴露在谢蓁眼下。
“手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他蜷缩了几下,还是有些疼。
谢蓁淡然着,“是周蕴礼吧?”
周庭书不答,结果却显而易见,“他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坚持要来,谢蓁一开始便告诫过了,周蕴礼不会去,“我刚问了干妈平常比较要好的牌友,都不在她们家。”
“那就是去酒店住了。”
周庭书可以联系几个朋友来找,可找申嘉歆值得动用这么多人吗?
开始是秀姨急,她一着急,连带着谢蓁也担心申嘉歆会仅仅因为跟周康吵架就想不开,这样把她想得过于脆弱了些。
周庭书从小在周家,比周蕴礼的时间还长,见过太多次周康跟申嘉歆争吵的情况,比这严重的太多了。
雨势趋小,零零碎碎的还有些雨水从树叶上滑下,滴到车身上,发出空灵的响声。
周庭书冷静了会儿:“要不我们先回去等等,小妈就算出去住了酒店,也不会特意跑来松江的。”
他说得有道理,谢蓁认可,“好,那我们先回去,我再打几个电话看看。”
车辆行驶离开。
车窗内的侧影缓速远离,周蕴礼站在楼上,隔着窗户,看到谢蓁也在时,有些后悔刚才拒绝得那样决绝。
晚饭由钟点工阿姨来做,有时周蕴礼会自己做,他的厨艺提升不少,不比阿姨差。
可惜没机会做给谢蓁吃。
阿姨做好饭,带走一些需要送干洗的衣物,空间又凄凉不少,这一个月内,周蕴礼都是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度过日夜,能称为伙伴的只有一只猫。
他给乐崽备好猫粮,等它吃上了,自己才去吃,还没走到餐厅,门被敲响,没有按门铃。
误以为是阿姨有什么东西忘记带走,周蕴礼这才去开门,他这个新住处没有什么人知道,因此防备心也不强,开了门,迎面有一巴掌甩过来。
他没料到,来不及躲闪。
熟悉的疼痛再度覆身,紧跟着的还有脖子上的刺痛,是申嘉歆用指尖抓过来,下手之狠,活生生划出几道血印子。
她气到面目全非,赤红着眼睛时,恨不得要喝周蕴礼的血,“你活着就是来向我讨债的是不是?!”
周蕴礼迟缓抬手,用指腹去触碰脖子上的伤口,火辣辣的疼。
申嘉歆像一个疯子,不管不顾冲过来,没有了丝毫往日的美艳尊容,少了那些玉器宝石的点缀,她跟一个市井泼妇没有两样,“你现在一个人跑出来了,活得滋润了,留下一堆烂摊子折磨我,我欠你的吗?!”
她说着又激动起来,伸手要去打。
这次周蕴礼没那么迟钝,他攥住她的手腕,随手一挥,申嘉歆便被推到了地上,她满眼惊恐,眼睛瞪大,似乎不太相信周蕴礼会还手。
虽说她对他极差,与虐待差不多。
可从小到大,他都不敢反抗,去年她用茶杯砸他时,他也是挨着。
掌心扶在地上,冷得刺骨,申嘉歆一时半会儿,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周蕴礼居高临下,好似不认识眼前这个人,只将她当作陌生的疯女人,“不要在这儿大喊大叫,我不然我会叫警察解决。”
“我是你妈妈,你叫什么警察?”
申嘉歆突然站起来,又冲过去,周蕴礼不予理会,关上房门,叫她险些撞上来,砸门声很重,惊得家中小猫缩到了桌角下。
周蕴礼过去将它抱出来,抚顺它的毛发,他记得在监控里看着谢蓁照顾乐崽时,她就是这样哄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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