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重情倒是真的。”申嘉歆讽刺地冷笑,“他非要留下他们母子为的是周望,可说到底,不还是忘不了周望他母亲吗?他把我当什么?”
她瞪着那双美目,边缘渐渐晕红,竟然想起了周蕴礼曾说过的话,虽然很难听,却是事实,“赝品是吗?”
“那都是个死人了,你怎么还跟个死人过不去?”
“就是因为是死人才过不去。”申嘉歆忽然站起来,她的风情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浓重,却失了初见的清纯善良。
字字尖锐,直指要害,“我当时遇到他才十几岁,什么都不知道,才会被他骗,要是早知道他把我当别人的替身,我才不会嫁过去。”
她越说越激动,回望自己这一生,根本就是毁在了一个男人、一段婚姻上。
“要不是因为周蕴礼,我才不会留在周家。”申嘉歆咬牙切齿的样子都美,却美得凛冽,像寒风,“我根本就应该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他,然后一走了之!”
“什么事都不该伤害到无辜的孩子,你这些年对他非打即骂的,还不够吗?”
“不够。”
申嘉歆在崩溃边缘,“我看到他就想到自己有多愚蠢,他还找来那个小孩儿膈应我,我更后悔没打死他。”
对申嘉歆来说,周蕴礼的存在是对她的警醒,是耻辱柱,每每看到他,她都会悔恨,却又不得不为了他,继续留在周家跟周康曲意逢迎。
而对周蕴礼来说,他最大的错误,便是跟申嘉歆成为了母子。
可血缘,又是无解的难题。
那位叔叔在临走前提醒申嘉歆,“不管怎么说,除夕之前,你必须要回去,这点没得商量。”
“为什么要我回去?”申嘉歆抬出了谈家,“除夕谈家人会去,刚好,用不着我了。”
“庭书要留在谈家过除夕,她们不去。”
赶走了说客。
房间内没清净多久,门铃又响起,申嘉歆以为是周康的人去而复返,开了门便要破口大骂。
脏话定格在唇边,狠狠咽下。
她错愕地看着周蕴礼,确认自己不是眼花,语气一样不好,“你来干什么?又来抓我?”
“不是。”
这次来,周蕴礼必然是要低头的,他也不是第一次向申嘉歆低头认错,“上次是我做得太过了。”
“用不着。”申嘉歆皱着眉,“折我的寿。”
她压根没打算让他进来,门也只开了一半,“说吧,你要干什么?”
“不干什么,来道歉。”
既然周康已经派人给申嘉歆下了最后通牒。
那周蕴礼便用不着多此一举,省的说的多了,她更烦,在这方面,他考虑得多,将带来的玉镯拿出来说:“这个算是赔罪的。”
申嘉歆看都没看,“我想要还用得着你来送,把你的东西戴在身上我还嫌晦气,我警告你,你要是真想赔罪,就把那对母子弄走。”
“我会试试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只是试试。”
试试的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。
申嘉歆的嫌恶又升上面颊,仿佛知道周蕴礼靠不住一般,更加恶狠狠,“有了你之后我过得就没顺过,你赶快从我眼前消失。”
周蕴礼很有定力地站着,“蓁蓁最近……在干什么?”
劝她回去是第一目的,问谢蓁是第二,申嘉歆这才知道周蕴礼此行的缘由,“跟你有什么关系,她现在过得很好,马上就要发展新的感情,你离她远点。”
“跟成恪?”
“你还知道成恪呢?”
申嘉歆神色轻蔑,她不会再傻到动手去打周蕴礼,他也不再是当年能随她打骂的小孩子。
不能打。
却能害他伤心,总之能看到他痛苦一些,她就能痛快,“他们现在好得很,你最好别去掺和,你跟蓁蓁是无缘了,明白吗?”
“不明白。”周蕴礼冷漠着脸,“他们现在这样,也有你的撺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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