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家里来电话就是这么说的,老太太带尔恩玩,替他捡球,才会突然摔了的。”
申嘉歆扯着嗓子大骂,“我早就说了,秦漫漫晦气,那个孩子也不省心,还有他爸爸,也不是个好东西!”
“您注意言辞!”
果然。
谈到他们,周蕴礼还是没有办法若无其事,他允许申嘉歆攻击自己,却仍要守护年少所崇拜的那个人,包括他的妻儿。
申嘉歆向后躺去,仰面笑着,“不信你这次回去看看,老太太真是意外吗?说不定就是秦漫漫指使的,她那个女人,心肠歹毒着呢。”
说完,她便闭目养神。
谢蓁坐在一旁,斜侧,可以看到周蕴礼轻微地舒了口气,也是在强迫自己忍耐下去申嘉歆的无理取闹。
这段路算是长的。
机票买不到头等舱,申嘉歆说什么也不坐经济舱,她在周家这几年被养得娇,谢蓁听母亲说过,申嘉歆小时候常常顶着烈阳跟着父母去买水果。
去镇子上走三个小时的山路都不含糊。
这么些年过去,却连坐个经济舱都无法忍受,硬要折腾周蕴礼开长途。
没多久申嘉歆便沉睡了过去,谢蓁没有困意,从后望着周蕴礼,担忧道:“你还行吗?要不到前面换我来开?”
周蕴礼白着脸摇头,“不行,你也很累。”
他柔下语气。
像是在这个三人空间里跟谢蓁说悄悄话,“回去我会批评攀攀的。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。”
“批评?”谢蓁对他的用词较真着,“她为什么这么帮你?”
“为了钱。”
“未必吧?”
想要钱,听他的话继续监视她就可以,完全用不着这么麻烦,听出谢蓁的质疑,周蕴礼瞥后一眼,显露委屈,“真的,你要是不喜欢她,我以后就不跟她来往了。”
谢蓁偏头,看向窗外,被这一天一夜搅弄的心绪紊乱,无缘无故,又想到昨晚周蕴礼醉酒时的话。
他说:“别对我心软。”
“你还不能心软,你要折磨我,折磨到我还清了自己债才够。”
车子开出越远,越接近北方城市,相应的雪花就飘得越多,前方道路有了积雪,导致堵车也严重起来。
申嘉歆受不了这个苦。
后悔没坐经济舱,而踏上了周蕴礼的贼车。
她一不高兴,车厢内气压便低下来,她忍了许久,车子还是龟速前进着,便盯着周蕴礼,语气恶狠狠的,“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?”
周蕴礼看向导航路线。
红色的一截还有很长,他如实报备,“晚上。”
“谁能熬得下去?”申嘉歆忍无可忍,长途下来,她是坐不住的,也没有进食,这份煎熬将她的火气燃得更高,“你到前面停下,我跟蓁蓁都没吃饭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她愤愤的,“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。”
有些话,谢蓁都觉得难听,她努力挤出话来缓和其中气氛,“没关系的,秀姨不是也没有打电话,老太太那儿应该没事。”
“等有事就晚了!”申嘉歆发起脾气来谁也拦不住,就连谢蓁也要遭殃挨骂,“到时候让别人知道老太太出事,我们都在外面,三个人一个都不在身边,该怎么想我们?”
“……您别急。”
“能不急吗?”
申嘉歆指着自己的表,“你看看多久过去了?”
“你有完没完?”
申嘉歆骂周蕴礼他能忍,冲谢蓁发火他是不能看着不管的,“谁不让你坐飞机了,是你自己作的,闭嘴少说两句行吗?”
“你怎么跟我说话的?!”
她又跳脚起来。
周蕴礼开车找了车位停下,这个服务区没什么人,有些荒凉,连灯光都暗淡,照亮的地方只有停车场和不远处的加油站。
申嘉歆下车冲到驾驶座外等着周蕴礼下来,一看到他,发疯似的又动起手来,周蕴礼都不觉得疼,只麻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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