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她不解释,间接将成恪的话坐实。
孙伯用食指点着她,堵了半响,才哽出一句,“不知廉耻!”
成恪又想回嘴,可对方到底是个老人,谢蓁不想计较,事已至此,她什么都不想说,拉上成恪的手,走进电梯里。
电梯门合上时,孙伯还面带怒色,已然将谢蓁当成了红杏出墙的女人。
电梯开始上升。
谢蓁松开手,面容冷清,周身疏离,成恪主动因为刚才的行为道歉,“是不是我太激动了?”
轿厢内光线很冷,映在谢蓁的皮肤上,血管和绒毛都清晰无比,她看他一眼,眼神很淡,“你不是故意的吗?”
“……你知道?”
这是成恪的机会。
他一直想让谢蓁摆脱周家,摆脱周蕴礼,为此不惜在赌场泡上一个月,堵上身家性命,替她赢回那笔“赎身钱”。
论财力,他现在是差周蕴礼一些,也喜欢走捷径,可论头脑,他不比周蕴礼差,还有感情方面,也不差,差的只有机会。
哪怕是这样渺小的机会,在他看来,也是珍贵。
谢蓁没有怪他,“你说得对,我跟周家是没什么关系,话糙理不糙。”
“你真这样想?”
“嗯。”
睫影投落在眼睑下,谢蓁瞳光深刻,凝着成恪,似有若无地呢喃着:“而且你刚才说那话的样子,很像周蕴礼以前。”
天色有些晚,院子内的积雪堆了厚厚一层,送走了前来吊唁的人,申嘉歆才找来人去清扫积雪。
组织了三人在院中清扫,敲门声来得异常。
站在门口的保姆前去开门,嘴上念叨着:“这么晚了,谁会这个时候来啊?”
映上孙伯陌生的脸。
保姆看不太清楚,特意问了句:“您是来吊唁的?”
“我白天来过了。”孙伯闯进去,“蕴礼在吗?我是来找他的。”
“蕴礼他在房间……”
地上没清扫干净的雪又被踩了几脚,黏带着那些雪花,带到了后院中,周康跟孙伯撞见,跟在他身后询问着情况,“您怎么来了?”
孙伯火急火燎,语无伦次,“我怎么来了?你也是,不管管你那个儿媳妇,老太太刚没,她不来葬礼上帮忙,竟然跟别的男人在酒店,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。”
“……儿媳妇?”
谢蓁在周康这里的存在感已经很弱。
弱到他根本无法将儿媳妇这个称呼和她对等上,直到孙伯加重字眼:“谢蓁,她不是蕴礼老婆吗?”
“她跟别的男人在酒店?”
“不然呢?”他气不打一处来,“我人是老了,但我眼睛不花!”
猛拍了房门几下。
周蕴礼慢吞吞地来开门,见到是孙伯和周康,面无表情,一派疏离作风,“有什么事?”
孙伯张张嘴,一番话堵在嗓子眼,许是不忍心说出口,这才侧过身,吩咐周康,“我不说,你来说。”
周蕴礼不明所以,脑袋一阵钝痛,“……说什么?”
周康言语含蓄,却是温和的,“孙伯看到谢蓁跟个男人在酒店,你打电话问问,她在搞什么?”
“这还要问吗?”
这里的动静因为孙伯的声音而扩散开来,围过来几个保姆,秀姨也闻风而来,申嘉歆摘了一只耳环,忘记摘下另一只便跑了过来,灯光瞬时大亮。
刺目、拥挤、热闹。
都是来看周蕴礼笑话的。
门开了半边,周蕴礼仿若感到灵魂被分割,一半处在黑暗中,邪恶而卑劣,想得尽是谢蓁跟成恪在酒店的点点滴滴。
她早上忙完就离开了,想必都跟那个人在一起,她就这么迫不及待?
连老太太的葬礼都挨不过去,一定要跟他见面?
可另一半,周蕴礼面向院中的光明,指指点点,打量与猜忌的目光,伤痛在身体中游离,痛苦万分,他却还是想替谢蓁隐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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