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雪花飘到脸上,冰得有些疼。
周蕴礼甩开秦漫漫的手,“你这样的人,不配当他的母亲。”
“你到底把他带到哪里去了?!”
这声嘶吼锐利刺耳,周蕴礼不理会她,径直往雪地里走,找到自己的车,开门上去。
秦漫漫却拉住了车门,这时才稍显出了些许急迫,“你把他还给我,我就只有尔恩了,我求求你,以后我再也不招惹谢蓁了。”
这声音,听得真烦。
周蕴礼拨开她的手,合上伞弯腰进车里,关门时秦漫漫的手又伸过来,狠狠被夹住,她又连忙收回去,梨花带雨的在雪里拍打着周蕴礼的车子。
他是不会停的。
秦漫漫追了两步便跌坐下来,眼泪无声地掉着,直到看不见车子了,她才拿出手机,给泰禾家里打了个电话。
确认尔恩被孟诀以出去玩的借口带走时,她竟然如释重负。
静坐了好一会儿,
秦漫漫才有了反应,面庞五官复苏,可那形态组合起来,像是在笑,不仅如此,她还缓慢抹掉了眼角的泪水,笑容更显灿烂。
在演戏这方面,秦漫漫算得上深谙其中精髓。
她失魂落魄地带着眼泪跑回周家,在这个不大点的院子里上演了一出寻子的戏码。
葬礼刚结束。
周家的人忙着将灵堂拆除,这个新年也要节俭着度过,还有几个前来慰问的亲朋好友跟周康在客厅,秦漫漫忽然带着眼泪闯进来,嘴里吐露了半截话:“周叔,你看到尔恩……”
该说的说出口了。
她戛然而止。
眼瞳沁泪,一脸惶惑吃惊。
周康看看她的眼泪,又沉着下面色,起身对着一屋子的人道歉,“这儿有点事,你们先聊。”
说完拉着秦漫漫出去。
老太太突然离世,周蕴礼跟谢蓁的丑闻,桩桩件件,都在消耗周康的耐心。
从秦漫漫住进来以后。
他难得对她不耐烦了一次,“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儿说,莽莽撞撞的,像什么样子?”
秦漫漫低下头,头顶是一片无形的阴云。
“是尔恩,他不见了。”
她这么说,周康更烦躁,“小孟带他出去玩了,秀姨没告诉你吗?”
“可是孟诀不接电话。”
“都说了是在玩,没空接电话不是很正常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也去休息吧,最近都变得神经兮兮的。”
训斥完。
周康不再听她的只言片语,转身回了客厅,秦漫漫眼角挂着泪意,却很生硬,她也不在意,只等着孟诀带不回尔恩后的爆发。
这一切,都只是铺垫而已。

夜十点。
松江没有雪,机场外只有一片静寂的夜空,谢蓁还没有到,周蕴礼的手机响了几声。
是孟诀的电话。
他接起,听了两声,兴致缺缺,同意孟诀的提议,“你看着办就好。”
天很晚了。
车里的小孩儿已经熟睡。
孟诀盖了件衣服在他身上,伸手轻抚他的脸颊,在朦胧的灯光下,他的眉眼几乎和周望重叠,“他们长得这么像,怎么会呢?”
“我只是猜测。”周蕴礼打着电话,视野之内出现了谢蓁的身影,他起身,心鼓如雷,孟诀那里敷衍带过,“等我回来了,再告诉我结果。”
孟诀应下,“明白。”
提上行李箱,周蕴礼面带清浅微笑过去,顺手要帮谢蓁拿,她躲开,将手递过去。
这是离别之旅,只有五天。
他们要做到的就是像从前一样,这很简单,也很难。
飞机升空的同时,孟诀也叫醒尔恩,带着他下车,回到周家,里面乱成一团。
保姆看见他跟尔恩,还以为见到了鬼,忙跑过来,“小孟你上哪儿去了,怎么现在才回来?”
“怎么了?”孟诀还牵着尔恩的手,“我看家里没什么事了,就带尔恩出去玩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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