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得——”
成恪伸手,让她打住,“你可千万别给我发好人卡,我自己演独角戏还不行吗?”
“有什么意义?”
“我觉得有意义就可以。”
他眸光忽然深邃下来,“三年,还是五年,又或者十年,总有个期限吧,只要最后是对的,多久都值得。”
在谢蓁心里,周蕴礼是个死人。
谁都斗不过一个死人,成恪也清楚,可他没办法停下,雪山之行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人生轨迹和心意,但他不相信,会一直这样下去。
当然。
这些都是在谢蓁不知道周蕴礼还活着的情况下。
目送成恪离开。
谢蓁买了最快到建康的票,乐崽是在那里被找到的,周蕴礼小时候也在那里生活过,她走一趟,算是最后的纪念。
只有一班车到达。
时间太晚,她先在镇子上的旅馆要了一间房,将行李放下才出发。
路不好走。
她没开车,硬是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了周望和周蕴礼小时候居住的那条街。
灯火昏黄,暖橙色的光,让这条人烟稀薄的小道温馨了不少。
这里谢蓁只来过一次。
迷路了好久才总算找到。
可不知是不是错觉,院子内的灯光仿佛是亮着的,那种熟悉的色调,她亲眼见过,所以有所感知。
上前一步,想要推门,却发现门从内被锁上。
这下谢蓁确定,里面有人。
会是谁?
她想不到。
这里面基本没有值钱的东西,总不会是小偷。
突兀的门铃声扩散在房内。
过于暗的灯光晃昏了眼前的景象,周蕴礼正在逐个检查周望所留下的遗物,从书籍到信件,小到他用过的水杯书本,都没有放过。
门铃声让他像被踩到尾巴,警惕起来。
悄悄去关了房内的灯,又将一些都趋于昏暗。
躲在死寂的黑暗中,房内经过几场大雨和大雪的洗礼变得潮湿,墙壁上有些发霉的气息,很久没有人打扫过,浮尘不停地钻进他的鼻腔,让他心肺又痒了起来。
可躲在这里面。
他是大气都不敢出的。
不能确定门外的是谁,他就不能暴露自己。
就算是附近熟悉的邻居,周蕴礼也不能露面,要是他们汇报给周康,一切也就前功尽弃了。
门铃声渐渐平息。
不再响起。
周蕴礼躲在主卧一角,脚边堆积的尽是周望生前留下的东西。
那些原本都收进了杂物室。
他为了想要保留一点生活气息,才给拿出来,摆在书架上一部分,这里没几个人知道,秦漫漫在看守所,申嘉歆不会来,再有知道的,就是谢蓁。
靠着墙壁,静等着按门铃的人离去。
在极度的安静下,周蕴礼听到院外的一些动静,好似是脚步踩在草坪上的声音,又从后院的位置,绕到了前院去检查门。
不管是谁。
他都不能继续坐以待毙,轻手轻脚退出了卧室,想要去杂物间躲躲。
到了门外才记起找东西时将许多箱子都搬了出来,堵在门口,进去连门都关不上。
那道脚步声到了客厅外。
来不及考虑。
周蕴礼走到杂物间隔壁连接后院的小门。
那里有个地下室,很隐蔽。
可许久没人去过,小时候,周望也勒令过不许他去。

这院子内的一切都如常,唯有门,的确是从内锁上的。
谢蓁忐忑不安地进去,开了灯,看到房内的一片狼藉,有些唏嘘恐慌,大概率是小偷才会将所有东西都翻出来。
可看这情况,该是没偷走什么就溜之大吉了。
这些可都是周望的遗物,让周蕴礼知道该有多生气?
谢蓁找了一圈,锁上门,确认安全之后开始帮忙收拾这些被翻乱的遗物,进到卧室,注意到书架上的书。
夹着申嘉歆照片的那本。
没有被拿下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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