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周蕴礼试图找到打开的窍门,将书架上的书都挪开了,却一无所获,又在一旁的书桌旁找了一番,仍旧无果。
无可奈何下。
他只好上去拿工具箱来拆除。
从地下室到楼上的楼梯狭窄又昏暗,建造的很简陋,一步一脚印上去。
落下锁。
光明眷恋地残留在谢蓁身上,她面孔平静,眼神冰冷死寂。
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外,守株待兔。
她不是走了吗?
为什么会回来?
她是什么时候察觉的,又是什么时候变聪明的?
相比起来。
周蕴礼竟然成了天下第一大蠢蛋。
这狭小的楼梯顿时成了囹圄之地,周蕴礼被困其中,退不得进不得,看到谢蓁的第一反应,他低下头,压着帽檐,好在上来时习惯性地戴上了帽子,不然此刻,他一定暴露无疑。
可他们是什么关系?
是相伴了十几年的怨侣,他的气味,举手投足,习惯,谢蓁都铭记于心。
那些细枝末节告诉了谢蓁,周蕴礼还活着,可他真正站在面前时,她还是如梦似幻,喉咙像被狠狠掐了一把,窒息地说不出话来,“……周蕴礼。”
“你认错人了。”周蕴礼用最粗糙的谎言回答她。
下一秒,他侧着身出去,脚步很乱,想要离开这里。
谢蓁被撞得侧在一旁,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拉他,隔着袖口,捏住他的手腕,她有一瞬的心惊,因为掌心里的感觉太枯瘦。
以前的周蕴礼因为锻炼的缘故,胳膊硬邦邦的,绝不是弱不禁风的男人,可现在……
还有衣服上的中药味。
也是。
从那样严重的暴雪中逃出来,身体怎么可能好?
没有时间给谢蓁细想,周蕴礼已经扬手想要挥开她,可她却紧紧抱着他胳膊不放,很快整个身子就要贴上来,嘴里还说着:“你为什么躲着不见人,你就是周蕴礼!”
他多怀念她身体的温度和触感。
但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。
咬咬牙,周蕴礼狠心推开谢蓁,那一下用力之猛,谢蓁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,她顾不上膝盖的疼痛,拔脚追上去,他们跑到客厅。
她在心里狠狠骂他,生了病,脚力却不差。
为什么见到她要跑?
他以前不是天天缠着要见她的一面吗?
他凭什么说变就变?
“周蕴礼!”谢蓁音调很重,声嗓夹杂着哭腔。
她边叫边追,总算抓住他的袖口一角,将他的衣服扯开一些,他被迫站住,想要挥开谢蓁的手,他从来不知道她坚持的时候有多固执。
那只手仿佛跟他粘连在了一起。
想要躲开,就要剥皮抽筋。
周蕴礼不敢抬头,又怕推的重了弄疼她,只得沉下嗓吼她:“放开!”
谢蓁像是被吓到。
瞳孔微颤,手却始终没有松动的痕迹,“你是怎么逃出来的,出来之后为什么不找我?”
被抓的那只是右手。
周蕴礼没有办法用左手去扯开她。
人都怕残缺被暴露,最怕在爱的人面前暴露。
“说话啊!”谢蓁比他矮许多,平底鞋让她只到他的脖子,又恰好是这个角度,能看到他帽檐下的苍白脸颊,睫羽盖着瞳孔,样子说不上有什么变化,却又与之前不同,如今更薄弱,更清瘦,“你知不知道那几天我一直在找你?!”
他像个哑巴。
就是个哑巴。
谢蓁又气又喜,眼泪在眼眶打转,无比庆幸他还活着,心中的天翻地覆在脸上只演绎了十分之一。
可周蕴礼呢,像一片死水,他不是说他爱她吗?
见到她却一点喜悦都没有,爱在哪里?
“回答我啊?”谢蓁想听他的回答,而不是这个落拓无神的样子。
她束手无策,所以用了最傻最笨拙的方式,踮起脚,也不知究竟出于什么原因,吻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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