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就算被他拒绝了,也能笑着跟过去,像个主动认错的小孩儿,“你就没什么要问的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周蕴礼直接否认,拉着谢蓁去洗手,想要她早点休息,泡沫搓在他们的掌心,绵密湿滑,他的脸颊近在咫尺,轮廓被镀上冷白光辉,谢蓁忽然凑过去,吻了下,“你是不是在生闷气?”
“没有。”
“生气对身体不好。”
没脾气的那个不是周蕴礼,尤其是在感情上,他一贯强势独裁,此刻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表达。
谢蓁蜷缩起手指,上面还有没冲洗掉的泡沫,她握着周蕴礼的手,眼神逼近他,“我真没有主动去见他,就是碰到了,要是这样算,你不是也天天跟攀攀见面吗?”
她还会恶人先告状了。
“如果不是你太忙,我不会经常麻烦她。”
谢蓁垂下嘴角,“照你这么说,又成了我的错了?”
“你没错。”
错只错在,没那么爱他罢了。
偏是这点,周蕴礼强求不得,他打开水龙头,给谢蓁冲手,还是沉闷着,谢蓁受不了这股凝结的气氛,解释他听不进去,那便只能用软的。
她又凑过去亲他,一下两下。
那是最缠绵又眷恋的吻法,周蕴礼被弄得皮肤发痒,每个地方都像是被咬了一口,尽管如此,他还在克制。
毕竟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手还没洗好,谢蓁便抽出,拢着他的脖子,交换位置,她靠着洗手台边缘,踮脚去吻,吃力又干涩,忍不住焦急地喊着:“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吗?成木头了?”
“你想要什么反应?”
他有时冷漠,有时又黏人,谢蓁摸不透该如何对待,“什么反应都行。”
周蕴礼凑近,指尖皮肤滚烫,抹走了谢蓁嘴角的湿润,“早就有了。”
这一次是在浴室。
相较于卧室的传统,周蕴礼更喜欢让家里更多地方沾染上谢蓁的气味,这样她不在的时候,他也能依靠残影和回忆存活,例如走到餐厅,能看到她弓着身子,裙身半撩的欲盖弥彰。
而卧室里,早就挤满了她的身影。
结束后也没回去,而是开着投影仪,缠绵地挤在那张小沙发上,米色的毯子遮着谢蓁的肩膀,另一侧袒露在外,周蕴礼用掌心握住,蹭着她的头发,“他见你,都跟你说了什么?”
就知道他是想问的。
谢蓁颤动眼睫,茫然地盯着他,“你觉得他能说什么?”
收回眸光,她老实坦白,“他说你会变坏,说我是同情。”
没人会不觉得她是同情。
孟诀到贺敛,就连云善也这么认为,又或者说,谢蓁只是在报恩,她不再聊这件事,更不想提什么报恩不报恩的,简直扯淡。
将申嘉歆的话复述给周蕴礼,他始终平静的宛如一片死水,就好像那是别人的身世经历,与他无关。
谢蓁又用了同样的话术,“我都说完了,你给点反应?”
周蕴礼是为她才笑的。
“怎么又要反应?”
她掐他的腰,“我在说正事,你难道真的不想找亲生母亲吗?”
“不想。”
墙上的投影变化多端,一会儿是精心拍摄的空镜镜头,一会儿是演员们精美的脸孔,周蕴礼凝视着那面墙,眼底的色彩也跟着变化,“蓁蓁,申嘉歆不是都说了吗?我是弃婴,那还找家人干什么?”
在亲情这一块,周蕴礼此生怕是要空缺了。
他不知道被父母疼爱是什么滋味,只是听谢蓁小时候说过,她妈妈的手掌很温暖,哄她睡觉时会很有节奏地拍在背上,有时候背她,刚好能握住她的小腿,每天都能用五分钟时间,给她编漂亮的头发。
可对周蕴礼来说,母亲的手掌是落在脸上的巴掌,是摁着他淹水的压迫,还有每一次指着他骂小畜生时的尖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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