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他之前也喜欢玩滑翔伞?”
申嘉歆摇头,起码到这一刻为止,她说的还是实话,“应该是,他就喜欢那些冒险的东西。”
这一场谈话成了审判,孟诀单方面对她的审判。
申嘉歆的思维缜密,既然敢来,必然是有备而来,孟诀谨慎小心,还是有些被她绕进去了,“周叔叔这串账户,你是不是也用过,还用这个户头,给滑翔伞教练的家人汇了一笔钱。”
申嘉歆的表情茫然,凑近看了那串户头的数字。
“这是你周叔叔的账户,他给很多人用过,里面的钱也都是给我们随便用的。”
“是。”
这算是个家庭公开户头,也正是因此,没有固定的受用人,所以难查,“虽说给的人很多,但是老太太死了,周望也死了,能怀疑的人,就只有你,不是吗?”
“你这是排除法。”申嘉歆气势还没落下多少,“你可以这么分析,但未必就是对的,与其说是我害死他,不如说,可能一切都是周望自己的主意。”
瞧见孟诀眼底闪过质疑。
申嘉歆却更加有底气,“不瞒你说,周望很早之前就有躁郁症,每年都在看心理医师,他在世的时候就跟我说过,不想活着。”
那种人就是疯子,她可不喜欢跟疯子打交道。
“周望不在世了,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污蔑他。”
这次孟诀没有被套进去,“他看心理医生,房间里,包括最隐秘的地下室,都没有治疗心理的药物,你这样说,不觉得站不住脚吗?”
“他不吃药。”
申嘉歆淡淡然的,没有改口供的意思,“他是那么告诉我的,至于是真是假,我没有去印证。”
“照你这么说,是周望自己设计了滑翔伞事故,让教练带着他去死,死后还准备了一笔钱给教练的家人,你当我傻?”
周望也许真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。
可就算他想死。
也不至于这样复杂,还带走一个跟他无冤无仇的教练。
等待的走廊很僻静,没有什么人。
谢蓁满心祈祷他们能谈和,这样她也不会被夹在其中,左右为难。
当然,她更希望的还是申嘉歆没有撒谎。
如果周望的死和她无关,她起码能平安,就算她是大恶人,谢蓁也想要保她一条命,毕竟小时候所受过申嘉歆很多恩情,不能不还。
申嘉歆以养女儿的规格养她,给她买的衣服皆是名牌,虽然最后都会被秦柏廷捉弄的一身灰土。
尽管如此,申嘉歆也从来没责怪过,还因此跟谢蓁道歉,“秦家那小子有人撑腰,我管不了他,你就得多受点委屈。”
当时的谢蓁刚失去母亲。
还以为再也没了亲人,再也不会有人对她好。
可申嘉歆来了,她出现,带她见她没有见过的风景,住漂亮房子,像妈妈一样给她编头发,见她被欺负,便自责起来:“是阿姨没本事,不能护着蓁蓁。”
谢蓁那时候很怕变成孤儿。
所以不管秦柏廷怎么欺负她,她都能忍耐,小手贴在申嘉歆脸上,装成小大人的样子安慰她,“他们就是……在跟我开玩笑而已。”
可他们都知道,那不是开玩笑。
把她关在小黑屋里跟蟑螂老鼠作伴,撕她的作业本,往饭盒里藏虫子,都是很普遍的手段。
见申嘉歆给她编漂亮头发,便偷偷剪她的头发,让她变得更丑。
小时候周家是没什么人喜欢谢蓁。
一直护着她的,也只有申嘉歆。
暖气降落在后颈,吹得发丝飘摇,痒痒的扫过皮肤,谢蓁换了个位置坐,又有些冷了,这段空白的时间,仿佛就是留给她回忆的,回忆申嘉歆的好。
小时候的种种,还能说申嘉歆是在投资。
可谢蓁瘸着腿躲在地下室生活时,她依然没抛弃她,派出了许多人脉寻找,每天都在为她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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