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都这么多年了,您对庭书哥怎么样明眼人都知道,”
但凡亲近一些的,没有说她对周庭书不好的,更多的是说她的对周蕴礼过于苛刻。
申嘉歆在这方面有很强的自我认知,“他可是谈家的独苗,金贵着呢,他妈妈什么好的都给他,我那点东西算什么,该送还是要送的。”
每年都送,忽然不送,一样会落人口舌。
“庭书哥从不摆架子,也不会计较这些。”
在谢蓁的印象里,周庭书可不符合金贵二字,他工作的协会常跑严寒的荒地,他从没叫过苦,更没有秦柏廷那样的大少爷脾气,是这群人里脾性最好的。
申嘉歆绵里藏针,“那还不是因为被宠的,别人什么都要伸手要,他什么都不说就有人给他塞,需要摆什么架子?”
“庭书哥不回来过节?”
“回来做什么,在谈家众星捧月的。”
她幽幽叹气,望着灯罩一圈鼻酸,“周蕴礼连个尸体都没找回来,说不定早让山里的动物吃干净了。”
这么一比较,谁都要为周蕴礼惋惜,可申嘉歆竟然也会感慨,这倒是稀罕。
“……您不是讨厌他吗?”谢蓁嗓子发紧,“而且他不是您亲生的。”
“讨厌是因为他会坏我的事。”
申嘉歆喝了口水,让自己从伤感的氛围中走出来,诚心诚意评价了周蕴礼一句,“其实他不坏,算是个好孩子,怪只怪运气不好,跟在我身边。”
“如果他小时候您好好对他……”
在周蕴礼的事情上,谢蓁隐瞒了申嘉歆。
她有所亏欠。
为了补偿申嘉歆,谢蓁私下特意拜托了周庭书回周家过节。
他答应的很爽快。
第二天便乘机落地京华。
谢蓁亲自开车去接,在路上好一番道谢,又问他:“你突然过来,谈家那边儿好交代吗?”
谈家从小便宝贝儿周庭书这根独苗,放在周家不放心,因此跟周康闹过好几次,最后还是潦草收场。
等了二十几年,等到老太太离世,周家对周庭书没了什么牵绊,这才让他回去常住。
这还不满一年。
又被谢蓁叫了回来。
周庭书却将此事看得很淡。
他回谈家,从来不是因为周家的衰败,而是对周家那帮子人感到心寒。
“我解释过了,他们没有意见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谢蓁松懈下来,暗自祈祷申嘉歆看到周庭书能开心点,这样也算是弥补她的罪过了,“这儿过一天就好,元旦晚上你还能回去。”
周庭书随性和气,回去这几个月,气质被浸得文邹邹的,“好,你定就好。”
谈家疼他,周家一样将他看得很重。
为了招待周庭书,秀姨在厨房忙活了几个小时,谢蓁也跟着忙活,特地学习了几道秀姨的拿手菜,想要下次做给周蕴礼吃。
晚饭时间周康也跟着回来,还带了孟诀。
孟诀在这场家宴上算是个不速之客。
对申嘉歆来说尤甚,她刚被周庭书燃起的一丁点儿好心情,瞬间被孟诀的到来熄灭,用餐时很不自然,却也没忘记给周庭书夹菜,努力自然地询问他的近况。
之前因为公司的事周庭书跟周康闹得很不愉快。
周康也有主动求和的意思,“记得多回来走走,现在小孟回来了,你还想做自己感兴趣的事,也没人拦住。”
他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。
孟诀也跟着浮起清淡笑容,申嘉歆没跟他有过眼神交流,谢蓁倒是一直瞧着他,试图分析他在打什么鬼主意。
饭后谢蓁跟秀姨一起收拾,她将碗筷拿到厨房,出去时孟诀已经在外等了几分钟。
院内没有积雪。
天空却飘着雪花,他肩上落了一层,随手给挥落,动了动下巴,指向别处,“聊聊?”
谢蓁跟着他过去。
室外温度低,冷得气息凝结成白雾,她轻搓手,呼了呼气,“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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