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谢蓁收起那罐药膏。
周蕴礼现在是病人,并且是长期病人,他这里会准备很多药,包括这类祛疤痕的,刚巧可以借花献佛。
他在谢蓁面前便习惯卖惨,“你怎么不问问我身体怎么样吗?”
谢蓁掰着他的脸左右观看一番。
“挺好的,面色红润有光泽。”
“没良心。”
周蕴礼想要的柔情蜜意谢蓁还给不了,她来这一趟无非就是跟周蕴礼交个底,很快还要回去让申嘉歆放心,“我知道你的意思,但是不要经常叫我过来,申姨会担心。”
“她有什么好担心的?”
“她说你会骂我打我。”
谢蓁那样认真的口吻,让周蕴礼怔愣三秒,仿佛在回想自己有没有用言语或肢体暴力伤害过她,“我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谢蓁眼底有化不开的忧愁,“我宁愿你打我骂我,不然我都没脸见申姨。”
申嘉歆在家里替她担心。
她却在这里跟周蕴礼谈情说爱,这么一来,跟他在一起仿佛就成了罪过。
天光快要大亮,晨曦光辉缕缕从东边升起,铺陈在空间里,使得彼此的面孔都明晰了不少。
周蕴礼舍不得谢蓁走,可他也逐渐回归了清醒。
现在儿女情长不能放在首位,“你回去申嘉歆如果问你我有没有把你怎么样,知道怎么说吗?”
“说你打了我?”
这个借口最简单粗暴。
也最容易让人信服。
太阳东升之前,周蕴礼将谢蓁从浴缸里捞出来。
她已经很疲惫,凌晨的飞机,来这里跟周蕴礼的讨价还价,要走前周蕴礼又拉着她卖惨诉苦,诉说他这阵子多像个清心寡欲的和尚。
为了哄他开心,谢蓁献出自己和自己的时间。
周蕴礼却没完没了,泡过水的皮肤柔软馥郁,吻上去很容易留下清浅不一的痕迹。
每一块都印在脖颈上。
肩上还有齿痕。
都是周蕴礼故意留下的,诱哄着谢蓁要她有借口回复申嘉歆,“她要是问起来我把你怎么样了,就好交代了。”
这分明就是他的私心。
谢蓁没有戳穿,走之前还是用围巾裹住了脖子,她低头穿鞋,周蕴礼从后拥着,开始犯困,像只黏人的小狗,甩都甩不开,“之后一三五要过来。”
“我哪有时间?”
且不说申嘉歆在家里需要照顾。
就是没有申嘉歆,她也是要工作的。
“没有时间也要有,你不来我就自己去找你。”
他们之间谁爱得深,谁爱得浅,一目了然,周蕴礼不能不在意,“还有,姑姑知道我没事,叫我去吃饭,过些天一起?”
“我们现在是你死活我的状况,怎么在一张桌子上吃饭?”
“姑姑不一样。”
谢蓁将周蕴礼从肩膀上推开,“咱们上次去差点没掀了桌子,还是算了,你自己去。”
那是周蕴礼从佛德时回来第一次去周婉家。
被云善骂得狗血淋头不说,还搅扰了饭局。
就算周婉再怎么善解人意,也不能次次让她闹心。
可对周蕴礼来说,周家唯一还算疼他的,也只有周婉了,他不能不赏光。
开门前周蕴礼又眷恋不舍一番。
他们在门前接吻、送别、挥手说下次再见。

谢蓁说到做到,没有食言。
天亮后便安全回了家,胳膊腿脚都在,没有缺少。
她在周蕴礼那里的这几个小时申嘉歆度秒如年,已经格外疲倦却无法合眼,生生等到了谢蓁回来,忙不迭地跑去接她手上的箱子,“怎么样,他有没有骂你?”
这个问题谢蓁回答不了。
她弯腰将鞋换了,凝向申嘉歆的眼神是有怯意的。
那是她的自责和愧疚。
可在申嘉歆看来却是周蕴礼欺负了她,“是他欺负你了对吗?”
“……没有,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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