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谢蓁嗓音是疲倦后的温柔。
“你有什么事情吗?”
“这个,我哥让我带给你的。”
她递过来一只手袋,好似很沉重,压着许多东西,“从家里给你带的,他说你喜欢吃甜的,肯定喜欢。”
谢蓁想也没想就拒绝,现在的情况,她实在不适合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了。
“我不用的,你带回去吧。”
既然决定了是周蕴礼,那其他人,无论是好意还是爱意,总要干干脆脆的拒绝,留下希望,也是另一种伤害,这些谢蓁都明白,单暖似乎比成恪还成熟,看得比他清楚。
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。”
单暖走出电梯,有些探究地扫视谢蓁两圈,“你果然跟那个人旧情复燃了,就不打算再考虑考虑了?”
“不考虑。”谢蓁果断而干脆,“谢谢你们的好意。”
收回手。
单暖面上仍然挂着几分轻蔑的笑意,她没忘记自己一口一口叫谢蓁嫂子的样子,现在回想,悔不当初,“我说之前跟你在一起怎么总能看到那个人,合着是在跟踪你,你跟那种阴暗的人在一起,不害怕吗?”
她没什么心眼,大大咧咧,任性冲动。
可这不是她没礼貌的屏障。
谢蓁沉下面容,从疲倦里拨出的那点温柔也没了,“他阴不阴暗好像跟你无关,以后跟他生活的人是我,还轮不到外人操心。”
单暖面色刷红,变得难看。
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,有些心思,谢蓁看在眼里,从未说破。
“我什么用意?”
单暖用音量来给自己壮胆,实际心虚得不行。
她必须得承认,自己前些天在医院见到了周蕴礼。
算起来她一共没见过他几面。
第一次在漆黑的小巷,他靠在粗糙的水泥灰墙面上,衣衫被鲜血浸透,加之那张脸,没有人会选择视若无睹的当旁观者。
后来是被发现跟踪。
到在医院这次,他的影像才一笔一划纂刻了下来。
医院走廊一条白色通到底,他却穿着最突兀的黑色衬衫和大衣,手腕上戴着一块银质的表,秒表突跳一下,他就咳嗽一声,咳到唇角泛红,面颊红白浮现,吞咽喘气的时候喉结跟着滚动。
脖颈那条伤疤无声地诉说着他隐藏的遍体鳞伤。
也是在成恪那里,单暖才知道,脖子上那一刀竟然是谢蓁给周蕴礼的,她对他那样狠,他却非她不要。
这一点,是单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。
分明谢蓁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可取之处,她虚伪媚俗,整天挂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。
漂亮是漂亮。
可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。
她也不是天生的顶尖儿,纯属后天培养,还是周蕴礼花钱堆砌出来的。
在单暖眼里,谢蓁不过就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,不值得周蕴礼的爱,他那样的人,就应该配个更有涵养的女人。
在短暂的不到一分钟里,谢蓁没有眼神转变,却在单暖的表情变化里看到了许多情绪,惋惜、蔑视、不甘。
看在她是成恪妹妹的份上。
谢蓁不想将话说得那么难听,“你有什么用意自己明白,话说的太清楚就没有意思了,你年纪小,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正常的。”
“谁幻想了?”
被拆穿过后的难堪单暖没办法承受,“我是来祝你百年好合的,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,一个忘恩负义,一个玩弄别人感情。”
谢蓁容情淡淡,没跟单暖吵起来,也不知道相隔这么久,她突然来说这些是为什么。
“说完了吗?说完可以走了。”
单暖哼哼两声,走进电梯。
谢蓁望着合并的电梯门,心力憔悴。
她跟周蕴礼在一起,顶了太大的压力,大到申嘉歆的劝阻,小到单暖的诅咒,桩桩件件都在压着她的脆弱神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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