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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松江的日子也并不太平。
周康隔三岔五便要来电话询问周蕴礼的态度,在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后再威胁申嘉歆一番。
在家中又要照顾申嘉歆的伤和心情。
日子水深火热。
谢蓁累到沾上枕头就能睡着。
更加无暇顾及周蕴礼的一三五之约。
好在周蕴礼似乎明白她的疲惫,没有逼迫,况且这一周,他也一直在跟周康迂回,就连周婉的邀约都一推再推,总算在周末的晚上赴约。
当晚云善也在。
孟诀去忙工作没有参与,原本是场开心的饭局,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。
谢蓁不在场。
云善来报告时她刚入睡十分钟,被震醒时太阳穴胀疼,意识有三分清明,记得今晚周婉预备的饭局,“怎么,吃完晚饭了?”
“还吃什么啊?”云善语气浮夸,却又抱着点同情意味,“蓁蓁,你现在有空最好去周蕴礼那儿看看,他刚才走的时候好像特别伤心。”
谢蓁坐起来,揉了揉眼睛清醒,“怎么了?”
“我妈跟周蕴礼吵起来,她想让他跟舅舅和解,别跟家里作对,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……”
“……然后呢?”
“周蕴礼肯定不肯,走的时候说他不姓周。”
不仅如此。
周婉还告诉他,他不姓周,她就不是他姑姑。
听到客厅的动静,申嘉歆一瘸一拐扶着墙出去,探头看向谢蓁。
她拾起外套,包都来不及拿,只带了手机和车钥匙。
“这么晚了要去哪儿?”
撒谎和吞针一样难受。
这次谢蓁选择实话实说,“……周蕴礼那里,我要过去一下。”
“他让你去的?”
没等谢蓁回答。
申嘉歆幽幽叹息,“他真是会折腾人,这都什么时候了,一点不让人消停,不能不去吗?”
情绪之间的转变不到一周便完成了。
起初申嘉歆还是害怕周蕴礼的,也担心谢蓁在他那里会遭受委屈,可现在,她有些将这一切都看作理所应当。
谢蓁无暇分析申嘉歆的所思所想,“应该的,毕竟他把我们从周叔叔那里解救出来了。”
“都不是什么好人。”申嘉歆话中带着嘲讽,“那你可要早点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关上门。
谢蓁仰面,深吸一口气,胸腔内的窒息感才退却一些。
开车去周蕴礼那里要四十分钟。
谢蓁到时天色黑透。
她停好车,急忙乘电梯上楼,在按了几下门铃没有没有反应后来输入指纹进去。
房内幽黑一片,黑色弥漫整个空间,将这里裹得密不透风,无法呼吸。
凭借直觉,谢蓁走向卧室的位置。
门虚掩着。
狭窄的门缝下有一条窄小的光条。
谢蓁推门进去,越过拐角,走了几步才能看到躺在光源下休养生息的人,周蕴礼侧卧着,似是睡着了,额前的发丝很凌乱,不健康的苍白面容总在深夜才复发。
呼吸微弱到很容易让被别人误以为是断气了。
就连睡着,眉头都是皱着的。
稍稍变换姿势,却蜷缩得更厉害,谢蓁低头去看,才注意到周蕴礼正握拳,抵着自己心肺的位置。
孟诀说过他的身体不是很好,尤其是肺和胃。
早在他们在一起时,谢蓁跟他争吵时就没少诅咒过他迟早抽烟抽到肺癌,她骂他早点去死,他说她跟疯子没两样,都是要强的性子,谁都不饶谁。
可就算是吵到最激烈的时刻也没想过要真的分开。
如果不是秦漫漫。
就算再吵十年八年,她也不会真的跟他分开。
吵到最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他背过身抽烟。
谢蓁在后砸着满屋子的东西出气,有时将抱枕往他的脑袋上砸他也不为所动,真把他惹恼了,他不是摁灭了烟出去避灾,便是把她按倒,用亲吻制止她那些刻薄言语的诞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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