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周康是比周蕴礼更难啃的骨头。
两者相较之下,自然是周蕴礼的可能性大些。
见她沉默,便是同意的表达。
这是谢蓁能想到的,最好的两全之法。
可周蕴礼那里,远没有那么好说话。
跟申嘉歆打了招呼,接下来几天谢蓁都要去周蕴礼那里,一部分原因自然是要替申嘉歆说话,要他们和解。
简单带上了几件衣服便过去。
本想直接去周蕴礼家里,车开到一半才想到周蕴礼还在外面忙,便跑到了酒店下的停车场等他。
快到饭点。
这儿车位紧张,谢蓁转悠了两圈才找到一个,正要停进去时,却看到台熟悉的车。
连车里的人都熟悉。
只不过表情有些古怪。
这光不好,她又专注倒车进去,只隐隐观察到,孟诀面部绷得很紧,还捏着方向盘,似乎在忍耐什么。
等车停好了。
谢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角度不同,看到的景物也不同。
她看到的只是一台车,而孟诀看到的却是车里的人。
一名年轻的司机坐在前,表情死寂如一湖潭水,他身后一男一女,正厮打的厉害。
说是厮打也不准确。
因为只有男人在动手,女人则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张皮质的座椅上,就算被掐脖,扇巴掌,薅头发,都无动于衷,像是失去生机的玩偶。
孟诀看得认真,没注意到正朝着这边走来的人。
车窗被敲响,他一身冷汗往下冒,回过神,看向窗外。
悬着的心顿时平静下来。
孟诀强装镇定,“没干什么,随便坐坐。”
他可不是随便坐坐的表情。
谢蓁半信半疑,随着他的角度看去,恰好那台车车门打开,走下来也男人,神态三分风流,掺杂着点漠然,领带有些松垮地系在脖间,边走边重新系,那是一张有些邪性的脸。
嘴角还有血。
他轻飘飘抬手给抹去,看样子不是他的血。
这里的光有些不清楚,谢蓁还是认了出来,等他走过去,问着孟诀,“那人不是去过你跟善善的婚礼吗?你认识?”
“不熟。”孟诀冷淡下来,眼底却藏着恨意。
“不熟你看得那么着迷?”
这一茬很快被谢蓁翻了篇,“你好不容易不忙了,怎么不回家陪善善?”
“善善在娘家。”
她隔三岔五就要去,压根没把自己当作结了婚的。
基本也没把孟诀这个丈夫放在眼里。
谢蓁没察觉到他们是吵了架,随便寒暄几句,“随你,我回车里了。”
孟诀疑惑看她,“我还没问你,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等周蕴礼。”
就三个字,也够让孟诀震撼的。
谢蓁回了车里,坐着等周蕴礼,孟诀的车还没走,还停在那里观察那台车,想等着里面的司机走开,他好有机会过去。
没两分钟。
坐在后座的女人下车。
没走两步,只是绕到副驾驶坐下,放下镜子,整理自己狼狈的样子。
坐在驾驶座的司机一身板正的黑色西服,没看她一眼。
挡风玻璃里是有趣的一幕。
有趣的让孟诀心酸。
他的目光太直白,里面的女人刚收起镜子,好似看到了他,疑惑地蹙起眉,却没放在心上。
挂着满脸的伤竟然还能笑着跟身旁的司机聊天。
司机也能笑着回话。
那一个车子里的人,都是病态的。
孟诀在看那里,恰好谢蓁在看他,对他的一举一动,乃至神情转变都感到莫名其妙。
没等多久便看到周蕴礼下来。
他独自一人将同行的老教授送上车,接到谢蓁的电话,刚接通便听到她欢欢喜喜的声音,“你往左边看。”
“看什么?”
周蕴礼一动不动。
谢蓁引导着他,“你看就是了。”
周蕴礼听话转了一圈,什么都没有,无奈发笑,“耍我好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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