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不出。”
这是周蕴礼的决定,也是孟诀同意的。
他们费尽千辛万苦,遭受了多少白眼,周蕴礼为了拿下不知吃了多少闭门羹,费了多少心神,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出手,何况这还是拿捏周康的砝码。
贺敛啧啧两声,“可惜了,本来我还打算买过来建楼呢。”
“什么你都要掺和一脚?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
他摇头感叹周蕴礼的心狠手辣,“你不知道,你那老爹为了要这块地送了多少礼,你倒好,联合小孟来了个出其不意,他没气到吐血都是好的。你这个大义灭亲,我都佩服。”
“我早跟他们断绝关系了。”周蕴礼眸色晦暗下去,“何况,我也不是周家人。”
话里三分真三分假。
贺敛听的是假的那部分,孟诀听得倒是真的。
有关周蕴礼的身世他们都没有去查,一方面是时隔多年,找起来费神费力,指不定他的亲生父母早就离世。
另一方面,就算找到了对他而言,也没有半点好处。
他在亲情上早已变得极为凉薄,从小到大都是挨打受着白眼过来的,有没有父母对他来说,意义不大。
孟诀私下也问过他要不要找。
被周蕴礼一口回绝。
知道这件事,对他来说,无非就是更加绝情,可以对申嘉歆赶尽杀绝。
看他如今的态度,的确没把这事放在心上。
孟诀有意无意的提醒周蕴礼,“既然想好了,就要加快进度,等周叔知道拿回湖东无望,恐怕会孤注一掷。”
到时跟周蕴礼斗个玉石俱焚。
那样不划算。
他们也都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。
还有申嘉歆那里,同样棘手,事情也并没有乐观到哪里去。
见他们一个二个低沉的面色,贺敛心脏突突跳着,大胆猜测,“怎么,蕴礼真要跟他爸爸斗啊?何必呢?”
豪门凉薄,血浓于水这词在他们的家庭里是最可笑的。
要说见到最多的,该是兄弟相残才对。
而周蕴礼又是申嘉歆所出,不受宠是自然,死了没人掉泪也不稀奇,在贺敛看来,实在没必要来真的,他不清楚的事情又太多,孟诀懒得解释,周蕴礼也不想让丑事传千里。
干脆闷着,一言不发。
贺敛也不再追问,跟孟诀碰酒杯,一脸豁达,“没事,只要有什么要我帮忙的,你们开口就行。”
他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仗义。
既然是好意,就没有不接受的道理。
喝到一半,贺敛又冷不丁地提起秦柏廷,一聊起他来,便满脸的惋惜,“要是他在就好了,咱们就不至于几个人冷冷清清的。”
秦柏廷在时贺敛常跟他不对付。
贬低他的小家子气和风流气韵,还说过他迟早死在女人身上。
人真的走了,他又是最想念的。
那时每次聚会秦柏廷都会带姑娘来,每次都是不重样的,最近流行什么风格的姑娘,也都能从他带来的人身上看出来。
每当聊起秦柏廷,孟诀总是最沉默的那个。
这点连周蕴礼也看得出来。
结束时贺敛要去接江谣,在停车场跟他们告别,转动手里的钥匙,口吻无奈,“她非要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,老掉牙的活动,真是闲出病来了。”
这么多人里。
要数贺敛是最圆满的那个。
周蕴礼看他的眼神中不由闪出艳羡,“下次去见见你家小孩儿。”
贺敛撇撇眉,“叽叽喳喳就知道哭,小孩儿一点也不好,你有空也要一个,有你受的。”
那是他这辈子的缺憾。
不可能再拥有。
周蕴礼笑得略苦,让贺敛不知所措。
“笑什么,你喜欢过继给你行不行?”
“行啊。”
他高高兴兴答应下来。
贺敛却不给了,叫着孟诀,“小孟他又病糊涂了,快带去看医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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