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严重有什么用?”周蕴礼对她的恨意是慢慢累积的,“我要的是她彻底消失。”
申嘉歆小时候的虐待是一重罪。
跟周望的私情是一重。
在谢蓁耳边嚼舌根又是一重。
失约那晚坐在车里,周蕴礼便想得很明白,只要申嘉歆不死,他跟谢蓁之间永远会有矛盾,这个矛盾是个活人,会说话,会挑拨离间,存在太大的不确定性。
是个无法估量的威胁,一定要除去。
可如果他亲自动手。
谢蓁一定会跟他决裂,那便只好利用周康。
周蕴礼在这件事上是下了决心的,“什么都算到了,就是没算到他手底下的人那么废物,连个人都带不走。”
他的冷血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要归结到谢蓁身上的。
孟诀并不想要替申嘉歆求情,可她的确够惨的,被打的面目全非,他也有亲眼看到,实在于心不忍。
“算了,既然蓁蓁要护着她,你这样,不是跟蓁蓁对着干吗?”
“我不想跟她对着干,是申嘉歆夹在我们中间,太膈应。”
孟诀劝不了他。
毕竟周蕴礼决定的事,谁都劝不住。
更何况是有关谢蓁的事。
“蓁蓁给她转了院,你知道在哪儿吗?”
周蕴礼摇头,若有所思起来,“她没说,大概在她现在拍戏的附近,她好去照顾。”
现在谢蓁正忙,想要下手是最好的时机。
可周蕴礼不能亲自动手。
这件事便只能先搁着。
他凝了眼孟诀,冷不丁问起,“蓁蓁上次说你闲的在看善善表哥打女人?”
在年前孟诀便忙着去之前的孤儿院找亲人的下落。
中途因为周蕴礼出事而搁置。
后来便没了下文。
一直是他在替别人操心,周蕴礼也想帮帮他,“是不是找到家里人了?”
“……没,”孟诀生疏地否认,“没有,就随便坐坐,看到了而已。”
他擅于隐藏心事。
不爱假手于人。
这点周蕴礼了解,他拾起外套,“行,那我先走了?”
“你上哪儿?”
去谢蓁那儿之前要换最后一次药。
那天跟周康起了冲突不假。
他那人习惯了用暴力解决问题,一句话没谈拢便动起手来,周蕴礼有所防备,却还是被伤到手。
胳膊在锋利的桌角划开一道手掌长度的伤口。
这才紧急去了医院。
自然没有申嘉歆那么严重,但没有被谢蓁选择,还是有伤感在。
拿了药出来,没走几步,周蕴礼便看到在走廊尽头守株待兔的单暖。
这几次他来换药。
都会看到她。
简直像块没有自尊心的狗皮膏药。
周蕴礼怕了这种人,他调头去走别的路,没走几步便被单暖发现,她颠颠地跑着跟上去,一如往常般假装偶遇,先是一阵奚落,又明知故问的,“这次怎么又是你一个人来,谢蓁都不陪你吗?”
周蕴礼不理她,将她当作透明人物。
她倒是会自娱自乐,“她这个女朋友做得也太不称职了吧?”
走出医院,单暖跟周蕴礼并排走在一起,身高差他大半个头,连说话都需要仰头看他,“话说我们偶遇了这么多次,要不你请我吃顿饭吧?”
又是不吭声,不理会。
她的热情一次次被浇灭。
要不是见过周蕴礼对待谢蓁的腻歪样子,她真要以为他生来就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疙瘩了。
到了车旁。
周蕴礼打开车锁,开门上车。
单暖眼疾手快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下,她身上有着二十岁小姑娘还未消融的热情与努力奋进,在想争取的人和事上,都会付出百倍的行动。
可这份热情,周蕴礼早就感受过了。
他很喜欢。
喜欢的却是谢蓁独有的依恋爱意。
只要换了人,看到的只有他的冷脸。
周蕴礼熄了火,音色冷得没有温度,“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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