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现在她接广告的费用都上涨。
她知恩图报。
恨不得拿命撮合他们。
将周蕴礼的照片发过去,攀攀一脸子的得意洋洋,“谢小姐还是很关心你的,每天都要问我你的事情,她很喜欢你的。”
在周蕴礼面前。
攀攀又收起了那些亲密的称呼,变得知分寸,懂得距离美。
周蕴礼面上不显山不露水,心里却是兵荒马乱,“她怎么关心我的?”
“问你身体有没有好些,每天都会提前看天气,让我盯着你有没有穿厚些,简直是又美又体贴。”
“……她为什么不自己来问我?”
“你只会说好话呗。”
问攀攀,得到的才是最真实的信息。
周蕴礼没想到谢蓁真的会问这些,她的不闻不问在他这里才是常态。
十几分钟都忍着没发言。
路程快要结束。
攀攀盘旋在他脑海里的话还没挥去,他迈过了几段对话,回到最初的,“……你刚才说她,很喜欢我?”
“啊?什么?”
说第二次,周蕴礼便没有那个自信心了,他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“我听到了,”攀攀又将了他一军,“谢小姐是很喜欢你,真的,我是女人,我能看出来。”
无论真假。
起码听起来悦耳。
攀攀凑近了些,语气低沉下去,“……不过,她为什么要不了小孩啊?”
车厢内静止下来,周蕴礼又感到心悸了瞬。
“出了点意外。”
“那不还是你没有保护好她吗?”
有一方面,是这个原因。
这是谢蓁永久的伤痛,不可能消弭。
那时在小港找给她做手术的医生打听,医生说得模棱两可,言语之间透露出她流产的事情,可流产之外伴随的是毒打,接着便是一辈子的伤痛,基本不可能再拥有自己的孩子。
医生没有说清楚。
在谢蓁提出离婚搬离的那阵子。
周蕴礼找过她一直吃的那些保健品和药物。
无一例外。
全部都是抗衰老的。
什么样的人需要上瘾似的抗衰老,他问过许多医生,得出的结果没有区别,全部一致——一个失去了子宫的女性需要。
他残缺在外在,她残缺在内里。
他们的灵魂却从没停止过相依。
这是永恒的秘密,周蕴礼藏得深,却一天不敢忘,更不敢拿孩子的事情来刺激谢蓁。
也警告了攀攀。
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孩子。
她痛快应下。
“你放心,贺敛已经跟我说过了,我嘴巴最严了。”
在失去谢蓁那段时间。
周蕴礼活在灰白世界里,冷得像一块冰,从不关心外人,现在一颗千年寒冰心被谢蓁暖化了不少,连对待攀攀都温情不少。
真像个哥哥一样,用着晦涩难懂的话暗喻她,“贺敛是喜欢胡说八道。”
这个胡说八道不指他的事情。
而是其他。
攀攀听懂了,拍着胸脯保证,“我很有原则的好不好?”
“那就好。”周蕴礼无端斯文起来,语速慢了许多,“蓁蓁也很喜欢你,她不喜欢朋友出事。”
本来是好话。
却得了攀攀一个白眼。
湖东项目于春末启动。
商议之下,孟诀留在松江,周蕴礼辗转在几地出差。
一个月内要走五六个城市,见不同的人,住遍各大酒店,每晚都在酒桌上度过。
在决定前孟诀便劝过。
要周蕴礼留下休息,他去应酬。
可出差便能途经谢蓁所在的城市,他情愿苦一些累一些,能见她几次,也是值得的。
周蕴礼的行动轨迹不固定。
谢蓁都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,出现多久。
这些都是未知。
有时下了戏,走到房车旁,便能看到他手里拎着夜宵,穿着一件防风风衣,站在车旁,肩膀被月光描绘着一层银光。
那是最为温暖的时刻。
谢蓁走到他身边,摸着他冰冷的手,又心疼又喜悦,“来了怎么不说?就这么干等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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