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我先接个电话,有事等会儿说。”
他起身去接,路过云善身边,想要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脑袋,她一偏头,面无表情地躲开,他的手在空中尴尬的停顿着,蜷缩了下手指,才给僵硬收回。

现在不止要到阳台才能接电话。
还要关上门。
云善幽怨的望着那片夜空,以及挂在孟诀头顶的那轮月亮。
他们望着同一个地方。
却不同心。
孟诀听着电话,眉头越锁越紧,捏着栏杆的手也收紧到泛白的程度,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后才说,“这些没有掺假吗?”
“绝对没有。”
那端是他找的私家侦探。
老朋友了。
当初调查周望的那两个滑翔教练,也用的他。
“其实这次比上次还好查,那个跨国,也过了很多年。”私家侦探语气中掩不住的得意,“这个就在国内,多走几家医院就能查出来,那个小姑娘从被许家的保姆领养后改了名,就一直在许家,后来保姆病死了,就到了许南风那里。”
“这些年都是在他的毒打中度过,被打到流产就有两次,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?”
惦念着云善还在家里,孟诀压低声音吼了出来,像是被困于囚笼中野兽无力的嘶吼。
那端怔了怔又说,“还有……我从许家一个退休司机嘴里打听到,那个姑娘,跟每个跟着她的保镖都有染。”
“不可能!”
孟诀立刻否定。
“好像就是因为这样,才挨打的。”
在湖东项目决策会后。
孟诀有跟许南风约着见过一面。
他那个人做事佛系,全部随缘,抱着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心态,没聊两句便离座。
对他的了解,孟诀只留在浅薄的那层。
可单是他在跟踪的日子里见到的毒打,就有两次。
可想而知这些年是怎样的噩梦。
孟诀低下头,呼吸堵在胸腔内,久久缓不过来。
玄关的门忽然被摔上。
力度很重。
声音传到他耳畔。
初夏,夜间晚风掺杂凉意。
云善出来时只带了件御寒的外套,她随便穿在身上,拉链提到下巴,闷头往前走着。
道路两旁均落着树影,树叶被风摇摆,沙沙作响。
树影婆娑,落在脸上像层纱。
走得远了,云善便迷了路,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,看着夜色和陌生人群,有点恍惚,连自己为什么会出来都不记得了。
好像是因为孟诀嫌弃她做的年糕红豆汤。
又好像是发现了,他不喜欢她的家人。
就地在树下坐着。
云善找了一圈,还是将电话给谢蓁打去,这事她不敢跟周婉说,一旦说了,便会被谴责看错了人,聊不到两句就要吵起来。
一听到谢蓁的声音,云善绷不住似的闷着哭腔,喉咙也哽着,“……蓁蓁,收工了吗?”
“这是怎么了?”
片场正收工,虽然吵,谢蓁还是能听清她音色里的闷,“才多久的工夫就感冒了?”
云善捏了捏鼻子,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怎么了?”
“……没,没什么。”
支支吾吾可不是云善的性格,谢蓁敏感觉察异常,“谁欺负我们善善了?”
她不问倒好,一问云善便啪嗒掉眼泪。
哭腔更加明显。
“没有人欺负。”
就五个字。
谢蓁定在原地,跟着心疼起来,“是孟诀对吧?”
“不是不是……”
刚才那甚至算不上是争吵。
孟诀也并没有说重话,只是这样便怨怪起来,云善都恨自己的矫情,跟秦柏廷在一起时,她就是事太多,被他嫌弃做作娇气,他才劈腿。
虽然是小时候的事,但不可否认,第一段失败的恋爱,成了她的阴影。
风把脸颊上的泪痕吹干。
皮肤变得紧绷绷的。
电话里谢蓁还在着急追问,云善泪流够了,一挥手擦干净眼角,“没什么,你还不知道我,屁大点事就要哭哭啼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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