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孟诀不善言辞,递过面纸就走。
那是上天赐予他的良机。
他也紧紧握在了手里,但时隔这么多年,他好像和当初的秦柏廷一样,在这样平淡的日子中出现了腻烦,在知道妹妹的下落跟云家有关后,更没办法以平和的心态面对云善。
那也误会,他也是能拖就拖。
云善的身影由模糊便清晰,又模糊起来。
跟梦里没什么区别。
孟诀半梦半醒,听到了行李箱拖动的声音。
还有那只白色行李箱上放着的一只雪白玩具兔子,那是云善最喜欢的东西,每晚都要放在床头才行,现在却出现在行李箱上,孟诀真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直到门被带上,是很轻的声音。
没有要故意吵醒他。
却比一切都要真实。
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,孟诀坐起来,茫然地望着房间内,好像什么都没有变,又好像都变了。
他心下忽然变空,没再多想,冲进了卧室。
果然。
一直放在床头的兔子不见了。
刚才那些不是梦。
云善真的回来过,带走了她最喜欢的几件衣服,和钟爱的玩具,没有打扰他,来得悄无声息,走得潇潇洒洒,什么都带走了,唯独忘了带走他。
孟诀心脏开始下沉,没多想跟着跑了出去。
电梯显示下降。
降到了地下一层。
等孟诀追下去,云善的车子已经启动,他在后跟着小跑几步,叫着云善的名字。
可那台车,没有丝毫要为他停下的意思。
飞快地奔出了这片黑暗。
云善只是过来拿点东西,孟诀却清楚,这不一样。
她带走了所有她最喜欢的东西,是不是就代表不会再回来了?
车开出没多远。
孟诀的电话打来。
在以往,云善总是迟钝又缓慢的,处理事情不干脆,拖泥带水,唯有这次,没有半分的迟疑。
事后一周内,就办理完了手续。
只跟家里人和谢蓁道了别,其他人一律不知。
谢蓁没有特地去告诉孟诀。
他要是想知道云善的下落,跑趟周婉那里,自然会知道。
时至今日,他的状况,都是自己一手促成的。
不值得任何同情。
周蕴礼知道的最晚。
也是通过无数张嘴的总和听到的。
起初是从云善的表姑那里传出,一传十,很快传的人尽皆知。
孟诀那里的情况周蕴礼不了解。
瞒着谢蓁去看了他一次。
他人在家里。
神色憔悴,眼下有很重的青色疲倦,看到周蕴礼,苦涩发笑,“来了?”
这不算是孟诀最糟糕的样子。
也看不出来多么伤心。
倒是倦意更多。
为了招待周蕴礼,还特地拿出了红酒,给他倒上,自己也喝了一杯。
“你没事吧?”
周蕴礼谨小慎微。
孟诀摇头,“问过了,是外派,去就去吧,是该自己出去走走。”
看来是真没什么事。
这样周蕴礼才放下心来,“我还怕你太伤心。”
“你当我是你?”
要是谢蓁突然不辞而别。
周蕴礼发疯都有可能。
这事换在云善跟孟诀身上,就像小石子掉进水里,有涟漪,但清浅。
而孟诀,又是实打实的冷静代表。
这么大的事,他也就是诧异了下,也明白了那天云善为什么突然回来拿行李。
周蕴礼满脸无奈,那杯酒喝的嗓子发涩,“说你就说你,扯我干什么,我是好心来安慰你。”
“有什么可安慰的?”
不知孟诀是不是真没当回事。
可听他说得这些话,像是真没放在心上,“我跟善善也就是吵了一架,等她散完心回来了,还跟以前似的,你以为谁都像你跟蓁蓁一样,不闹的天崩地裂不罢休?”
“别说我。”周蕴礼一杯酒没喝完便放下,他的酒量不算差,只是现在身体问题,不能多喝,“你还没说清楚,上次被善善看到的女人怎么回事,怎么确保她不会多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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