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看在他很快就要遭逢巨变的份上。
谢蓁忍下来。
给他泡茶,洗水果。
拿过去时,贺敛正在跟乐崽玩,三十几岁的男人,也会有童真的一面。
恰好这面,是江谣不喜欢的。
“水果,茶。”
没好气地放下。
谢蓁又要回书房去。
贺敛头都没抬,“你跟蕴礼最近还好?”
“我们挺好的。”
他提起乐崽的前爪,想要逗它玩,却被乐崽一个反扑,险些吓到,“他家里最近在叫他回去,你应该知道吧?”
“你怎么那么多话?等他回来不会跟他聊吗?”
不耐烦都在语气里了。
贺敛哼笑一声,“真不明白他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东西,不温柔,不善解人意,从小就心机重,恨不得把每个人都当成跳板。”
“与其分析我是什么人,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老婆。”
“还用得着你说?”
“你又喝多了?”
门被打开。
进来的是周蕴礼的声音,他过去,瞥贺敛一眼,推着谢蓁的肩膀哄着她回去。
在书房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。
贺敛的冷嘲热讽早就等着他了,“你俩有没有点礼貌,我这么大个客在这儿等着呢,你们倒好……”
“你突然过来干什么?”
“我叫你几次你都不去,”他又把罪怪在谢蓁头上,“是不是她不让你去?”
“跟蓁蓁没关系。”
站着没坐,周蕴礼连外套都没脱,“咱们出去聊,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江谣的事一拖再拖,不能再耽搁了。
知道他护着谢蓁,有什么事都不肯当着她的面聊。
贺敛往后躺倒,“我哪儿都不去,跟江谣说了就出来半小时就回去,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。”
他还在嬉皮笑脸。
完全没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。
周蕴礼看了眼书房的位置,他可不想让谢蓁听到贺敛那些激动的言语。
“那去车里说。”
“到底什么事?”
一口气抽上去,卡在喉咙眼儿,周蕴礼刚挤出一个,“我……”
“你等下。”
他在酝酿时贺敛在看手机。
不知看到了什么,听也不听了,突然要走。
“我这儿有点急事,有什么事下次再说。”
“不能下次。”
周蕴礼更想要快刀斩乱麻,“你要干什么,我跟你去。”
没等贺敛同意,他跟着出去。
车辆速度疾驰,飞跃过郊区,又到市中心堵车的区域。
这样急促的状况下,不像是好的时机。
到堵车,周蕴礼才能喘口气,“有什么要紧的事?”
“没什么,一点小事。”
一点小事可不能让贺敛这个样子,为此直接忘记了和江谣的半小时之约。
他不说,周蕴礼也懒得追问,“我要跟你说的事可能更要紧,你得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“没什么好准备的。”
贺敛这人一向如此,看似精明,其实最没底。
无法估量江谣的事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打击,周蕴礼猜不到,但还是要说,“最近小棉花怎么样?还发烧吗?”
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?”
嗅到了沉重的气息。
车载香水变得浓厚,像是为了刻意掩盖什么。
车海中交织而成的片片灯光腐蚀着心灵,贺敛很着急,火烧眉毛的急,对周蕴礼接下来要说的话,可听可不听,也没放在心上,“拐弯抹角的那个可不是你,有什么要说的,直接说就是。”
“你先把车开出去,在路边停下,说完我就下车。”
这实在不是个好选择。
早一天晚一天,都比现在好。
可断头台都上了,哪有喊停的道理。
贺敛看了下时间,“我就给你三分钟。”
一句话的事罢了。
连一分钟都用不上。
车在路边停稳,周蕴礼连安全带都解开,在贺敛急得点烟前,他眸光望着街道,好似很虚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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