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贺敛惨白地笑,“我们什么关系,这点事还说不得了?不过也就那样,日子要照过,没办法的事不是?我就当什么事没有,反正就咱们几个人知道。”
他真的能忍下。
这点周蕴礼没想到,“江谣姐,也是这个态度?”
“她爸妈跟我爸妈在,我们就不可能离婚,”贺敛从容了些,一口灌下半杯水,“赵予那个臭小子,真是白日做梦。”
“能这样就好。”
婚姻十几年。
枯燥,无趣,死板,在这样的日复一日中,会犯点错,是人之常情,只要他们都能互相原谅,别人自然说不了什么。
剩余没有处理的,便是攀攀。
贺敛来找周蕴礼,为的也是这事,他从外套内袋掏出一张卡,一场名片,分别递给周蕴礼,“这个你帮我给攀攀,就当给她的补偿,还有这个人,你告诉她,以后她弟弟有什么问题,就找他解决。”
要做个十全十美的人太难。
贺敛要兼顾家庭,还要安顿好情人。
说是情人也不确切。
毕竟他们没有真正发生什么。
攀攀弟弟出事那几次,是他出面解决,他们吻过,拥抱过,暧昧还在升温,就被贺敛亲手扼杀,他是喜欢她的,可这份喜欢称不出几斤几两。
感情不能吃不能喝,更不能升值。
对贺敛而言,根本不如贺家跟江家的脸面十分之一重要。
周蕴礼没从贺敛眼里看到过太深的伤感,那晚去打赵予,也只有浓烈的怒意,“你们……”
“就你想的那样。”贺敛没否认,“不过比江谣跟赵予干净多了。”
攀攀也有底线。
从没确切地答应要给他做情人,好几次接触,还都是因为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。
说是贺敛趁人之危都不为过。
多的周蕴礼不再问,“她要是问起来,我怎么说?”
“她不会问的。”
贺敛很了解似的,“她是个懂事的姑娘,什么都知道。”
攀攀很懂得审时度势,抱过周蕴礼的大腿,却没有过界,因为自知自己配不上,拿点应得的就好,绝不贪心。
在贺敛这件事上,也是同样。
拿到钱和名片,攀攀果然没有多问,倒是涩涩一笑,“难怪这阵子他都不接电话。”
周蕴礼没温度,快刀斩乱麻的,“以后你有什么事,就不要联系他了。”
“这点礼数,我还是懂的。”
话锋一转,攀攀又笑起来,“话说谢小姐最近在拍什么戏,我还想多蹭点合照涨涨身价呢。”
一下子,她似乎又脱离了这件事,回到了那个虚荣的躯壳里。
周蕴礼却莫名感到心酸。
像是这阵子被赵宝珠感化了似的,竟然会大发慈悲。
“你想跟谁合影,我跟蓁蓁说说?”
攀攀又收回笑容,“你该不会是可怜我吧?没什么的,好聚好散而已。”
在感情这方面,她倒是豁达。
没一点难过,笑容更加明亮。
八月,夏还未过。
周康跟赵芙正式公证结婚,传的人多了,自然有到周蕴礼耳旁的风言风语。
那场喜宴许多人都有参加,不少现场照片流传出来,赵芙一身端庄得体的红色旗袍,裙摆流苏划在精细的脚踝,耳垂与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光泽纯粹,衬得她贵气逼人,像是八十年代,老挂历里的漂亮女人。
相比之下,在她身边的男人,许久不见,在照片里却老了许多,鬓角一点白,再也除不掉。
现场还有赵宝珠和赵予。
他们坐在主桌,真真正正成了周家的子女,周庭书也在,很模糊的一个身影,看上去可没那么高兴。
周蕴礼听说的版本里,周庭书可是周康三顾茅庐请去的。
生怕被人揣测有了新妻,便忘了那几个孩子。
周蕴礼他是请不过去,请过去了也未必会抬面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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