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你误会了,还是他先找到你的,一点小矛盾,没有这么严重。”
“你也向着他!”
没有回答她。
谢蓁避重就轻,“您早点休息,过几天我再来看你。”
申嘉歆还在后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,很难听,中间混杂着对周蕴礼的谩骂。
像是从小到大骂他那样,每个字眼都像针,埋伏在他成长的路上,让他遍体鳞伤。
谢蓁的脚步在门口定住,这次不像小时候那样在中间替申嘉歆圆场,而是立场分明的。
“周蕴礼现在找到了亲生母亲,他也是有人疼的,他不欠您什么。”
“他找到亲生母亲?”
对这话怀有质疑。
申嘉歆瞳孔都紧缩起来,她面目丑陋,做起表情时浮夸感很强,“他怎么可能找到?!”
“他怎么不能找到?”
时间适宜,机会也刚好,谢蓁抛出了赵芙的名字,她无意刺激申嘉歆,可要弄清楚一些事情,必定是要有人做出牺牲的。
“赵芙,赵阿姨,她刚跟周叔叔结婚不久,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?”
在意识昏沉时。
申嘉歆仿佛见过那个女人。
她用同情的眼神看自己,就好像她成了胜利者,时隔这么多年,她又回来,趁人之危地坐上周太太的位置。
申嘉歆根本没疯,精神时好时坏是真,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装出来的。
在重要的事情上,她没必要装下去。
申嘉歆惊愕又不解地看向谢蓁,“你说……她是周蕴礼的亲生母亲?”
这是什么话?
谢蓁感到深深的迷茫,难不成连申嘉歆自己都弄不清周蕴礼是谁的孩子?
“是,她亲口说的。”
申嘉歆的脸仿佛成了个调色盘。
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情绪根本不固定,闻声后怔了下,接着突然笑起来,是大笑,张开嘴巴,脸部像要撕裂一般,五官扭曲。
谢蓁就站在原地,看着她笑够了。
松江入了秋,夜间萧瑟凛冽之感很重,行人纷纷添了衣,城市顿时变得庄严肃穆不少。
谢蓁不在。
周蕴礼身边少了温暖,穿着也都随意,保证不会生病去医院复诊便好。
其他的。
一律随性。
加班回去已过十二点。
谢蓁不在,周蕴礼习惯晚些回来,一连几天都是。
车停好,却在窗口看到灯光。
这个时间,钟点工阿姨早就走了,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性,谢蓁回来了。
思及此,回去的脚步都加速了许多。
推开门,扑面而来是清甜的香味,玄关却放着一只行李箱,沙发上是谢蓁随意摆放的包,那是周蕴礼买来送她的,他认得。
真的是谢蓁回来了。
心潮才刚澎湃起来,周蕴礼步至卧室,想确认下谢蓁的位置,却在看到梳妆台上那枚戒指时,瞬间如同冷水兜头而下,将他浑身淋透,四肢都跟着僵冷起来。
那是他们这次的结婚戒指,尺寸合适谢蓁,她也喜欢。
说什么也不该摘下的。
一旦摘下,是不是就说明她做出了选择?
周蕴礼石化般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隐忍多天的不甘和辛苦爆发,形成一股气,在身体里横冲直撞,这样的绝望谢蓁给过他太多次,他学会了储存力气,不那么早崩溃。
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。
双腿都麻木起来。
浴室的门被打开,扑面而来的香气混杂在水中,变得黏稠,丝丝缠绕在鼻尖。
周蕴礼循着气味看去,谢蓁刚从水里出来,肩头细腻白皙,骨骼曲线很美,她这一面远比浓妆艳抹要美得多,眼神里夹杂点天然的楚楚动人,和小时候一模一样。
可那颗心呢,早就跟周蕴礼偏离轨道了。
谢蓁侧头擦着发尾,像是在等着周蕴礼说话。
也是眼看着他的面容一点点变得阴沉,瞳底无边无际的黑,像是墨,浓稠幽暗,一抬手,露出一小截商衬袖口和腕表,银质的表带一闪,靠近梳妆台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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