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具体是什么事,赵芙没有细说。
送她走出医院。
谢蓁要回去时遇到从楼上下来的周庭书,他是故意追过来的。
看着赵芙离开的方向,闲聊起来,“怎么会跟赵阿姨熟络起来?”
“之前有点事,就熟悉了。”
那事就是个大乌龙,没什么可说的。
找了个地方坐下,周庭书垂下脸,神色敛住,谢蓁坐在一旁,感知到他身上云淡风轻的悲伤,加之容貌,从她的角度看去,跟周蕴礼有五分相似。
好似年龄越长,他们便越是相似。
周庭书语速很慢,像是要找个解闷的人,而谢蓁恰好出现。
他聊起家中老人病重,谈家最近该是要办丧事,言语间是有些难过的。
谢蓁的安慰很清浅,“生老病死,你不用太难过。”
“是。”
听谢蓁这么说,周庭书好过了些,“所以家里想赶在外祖母去世前给我办婚礼。”
“那是好事。”
这是真心的恭喜。
但周庭书却没有那么高兴,忧愁感反而更重。
“要当新郎官了,不开心吗?”
周庭书感怀地笑着,笑容里有许多因素,“有时候很羡慕蕴礼,能跟喜欢的人结婚。”
他说着话,眸光倾斜,落在谢蓁那枚新鲜的戒指上。
“应该是他羡慕你吧?”
周蕴礼还在等。
匆忙跟周庭书聊了两句,谢蓁便赶回去陪周蕴礼。
相处不过十分钟,余温便迅速褪去。
周庭书独自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坐了许久,到身子有些冷,才活动僵硬的腰肢起身上楼。
近来外祖母的病好了许多。
但终究是回光返照。
之前看了许多医生,国内外都看遍了,花再多的钱和人脉,都无力挽救一条死神要带走的生命,全家都做好了办丧事的准备,可在办丧事之前,要先将他的喜事办了。
坐在外祖母身边,视线内是她花白的头发,因为重病而憔悴的容颜。
尽管自己身体很差,还要拉着周庭书的手嘘寒问暖,询问他婚宴细节,叮嘱他要顾虑女方家中的口味,尽量照顾女孩儿。
周庭书一一应下,兴致缺缺。
关于这场婚姻,他的意见不重要,新娘子的意见不重要,重要的是双方长辈满意。
每到这个时候,周庭书对周蕴礼的无拘无束,便最为羡慕。
外祖母看出他的心不在焉,喉咙干涩着劝他,“不管怎么样,让我这个老人家看到你成家的样子,好吗?”
“自然。”周庭书没有理由拒绝。
他到了这个年纪。
结婚是顺其自然。
周蕴礼跟他一样的年纪,已经跟谢蓁结了两次婚,不管怎么拉扯,他们的选择都只有对方。
也算是忠贞的一种方式。
周庭书却厌透了他们的忠贞。

找了两天一夜,没有申嘉歆的一点消息。
江君提议报警,被谢蓁一口否决,没再让他继续寻人。
从赵芙那儿得知周康还没把人怎么样,谢蓁的急迫感骤减,加之孟诀那番话,她没有再喊着要找人。
将周蕴礼带回家养病,悉心照料着,没敢懈怠。
周蕴礼没少用生病制衡着谢蓁。
看准了她会心疼这点,没给她半点空想申嘉歆的安危,她还要抽出空来替赵芙催促周庭书。
赵芙在离开松江前,要见他母亲一面。
约了很多次。
都没有约上。
通过谢蓁,周庭书才答应给她一个面子,去说了两句好话,约了时间,跟赵芙见面。
赵芙等这一天很久,几天内费尽心思找到了当年申嘉歆生产时的一些蛛丝马迹。
就等着跟谈家人对口供。
为此,她不惜向周康求情,留着申嘉歆的命。
折磨她,要了她的命,都没有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多年来的苦心谋划付诸东流更让她痛苦的。
谈家人谱大,赵芙当年便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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