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那是她思考几天得出的妥协结果。
如果不是突然被调回京华,她不会就此妥协。
周蕴礼正清楚这点。
谈老师的妥协,每次都不是妥协,是一种迂回。
而这种迂回,最能伤害谢蓁。
他拒绝她,不留情面,“我不会再让您见她了。”
这是他对谢蓁的保护方式。
谈老师意识到自己暂时没办法撼动他们的感情,能做得唯有减轻跟周蕴礼的隔阂。
他不走,她便不勉强他。
见过一面后,谈家很快都离开了松江,来时带着周庭书,走时却少了那么一个人。
谈家对申嘉歆的整治也从没停过。
从各个方面给她下绊子,让她的日子过得艰辛无比,惹怒了谈家,她连签证都办不了,只能像个丧家之犬留在国内,周庭书并不待见她,她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,甚是煎熬。
想起谢蓁,是意外听周庭书提起她。
因为她,周蕴礼跟谈家脱节,连谈家回京华,他都没跟过去。
申嘉歆听了大笑起来,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,像是间接性精神病,等笑完了,她擦掉眼角的泪,“我就知道谈家不会让蓁蓁进门,他们这样一干,周蕴礼肯定不认那个妈!”
周庭书斯斯文文地吃着饭,像是没听到她的胡言乱语。
申嘉歆也不气馁,“我就说周蕴礼是个小畜生,六亲不认,看来当年把蓁蓁放到他身边是对的。”
周庭书默不作声,却没由来的气压很低。
这样的他,很令人惧怕。
申嘉歆斟酌着问他,“那你呢?你现在有什么打算?”
“我能有什么打算?”
他的性子,仿佛就是要一辈子稳稳当当,平凡度过的。
申嘉歆却不认同,硬要给他出主意,“你爸爸那里……你有问过他遗产怎么分吗?可别都给那个姓赵的了,你才是他的亲骨血。”
周庭书突然放下筷子,拍在桌上,响声震耳。
他的阴晴不定越来越厉害,连申嘉歆都惶恐。
“您觉得我有脸去要什么遗产吗?”
“怎么没有,你当然应该要!”
小年当晚,零星下着雪。
谢蓁很早便赶去排队买饺子,阿姨休了假,不得已只能出来买。
人从店内排到了店外。
谢蓁撑着伞等,没一会儿手便僵硬起来。
接电话都变得迟钝许多。
周蕴礼还有场应酬,从酒局下来,惦记着谢蓁,她靠在伞柄上,自然地撒娇,“冷啊,快冷死了,还不是为了某人能吃上饺子吗?”
知道她不是真的发牢骚。
周蕴礼在电话里笑,笑得咳了两声。
就是因为他身体不好。
谢蓁才会对他百依百顺,毕竟不在她身边,周蕴礼也能得到这样的疼爱,她不该让他有落差。
“记得吃药,不然晚上就等着饿肚子吧。
周蕴礼收住了那股紊乱的气,缓了缓,诚挚又情深意重的,“这就去接你,辛苦老婆。”
谢蓁愣了下,随即反应下来,“油嘴滑舌。”
挂了电话。
谢蓁继续排队。
总算轮到她,各买一份带走。
走出队伍,经过那条人龙时忽然被抓住。
手腕被禁锢,她挣脱不开,随即抬眸,看到一张她有些不认识的脸。
申嘉歆老了太多了。
当初谢蓁回国时,她还存着美艳风韵,可现在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地摊货,头发像是掉了很多,又很枯燥,面容垂老了许多。
有那么一瞬间恍惚。
谢蓁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谁。
“蓁蓁,你也来这儿买饺子?”
谢蓁很麻木迟钝地点头,“嗯。”
答应过周蕴礼不再跟她联系,更不会帮她什么,谢蓁自然要远离,态度也冷淡下来。
倒是申嘉歆,楚楚可怜的,“今天过小年,你这是要回家?”
“嗯,回家。”
谢蓁显然不想多聊。
申嘉歆却抓着她不放,“跟周蕴礼过?”
-content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