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没有再问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谢蓁的手指灵巧,拆周蕴礼的衣服纽扣最流畅,很快拆到最后一颗。
“不管怎么说,先把衣服换了。”
她才刚到,跟他见面没有十分钟。
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谢蓁都不想这么快离开,她帮着周蕴礼换衣服,套上全黑的西服,看着他单薄的肩膀,忍耐下眼泪,很清楚他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了。
一点冷都受不了的人,只要再多一些苦,就能要了他的命。
谢蓁在角落抱住他,无言很久,眼睫上的湿染在周蕴礼肩头,弄脏了一小片,嗓音埋着哽咽,“你一定要回来,不能再骗我了。”
“不会。”周蕴礼很疼她。
他这辈子不会再有其他和她一样重要的人。
所以自己有的,都想要给她,“回松江去找你那些朋友玩儿,没钱的话就在书房的保险柜里拿,密码还是你的生日。”
“好。”谢蓁从他肩上起来,泪眼婆娑。
凌晨天色黑沉,不见一点光亮。
医院外的冷意像是能将人吞噬,雪从早到晚,没一刻停歇。
谢蓁不过打开窗透了口气,便冷得立刻收回了脑袋,周蕴礼坐在她背后的座椅上休息,脑袋微斜,像是睡着了。
在她的软磨硬泡下,周蕴礼才答应她天亮了再走。
这个时间走,他也不放心。
本想去附近的酒店休息,却被赵予的人拦下,周蕴礼成了重大嫌疑人,哪儿都去不了。
无意跟人争。
谢蓁便在医院将就一晚。
周蕴礼将大衣拿出来,盖在她身上,她靠在他肩上,没多久他却先睡着。
相比起来,周蕴礼身体更差,谢蓁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,生怕他着凉,后悔来时没带药预备着。
谢蓁过去,坐在周蕴礼身边,贪恋地看着他的眉眼。
耳旁忽然出现叫声。
很轻。
她循声看去,是赵予站在远处,一边叫她一边挥手。
赵予现在是周家最有可能继承遗产的人,背后的支持者也最多,谢蓁见他,都怀揣着警惕心。
“蓁蓁。”他叫了声,称呼得有些亲密,亲密到谢蓁不习惯,“声哥怎么样了?”
“……他挺好的。”
“你别怪我,现在我就是个傀儡,是那帮老家伙要我这么干的。”
没什么可装的。
谢蓁看透了他伪善的表面,没给什么好脸色,也没必要撕破脸,“你有什么事情吗?”
“那个……我妈妈叫你过去一下。”
什么时候都可以。
眼下却不行。
谢蓁面露难色,“天亮之后我再过去,周蕴礼这里没人。”
“我可以留下来。”
赵予踮起脚尖,眸光擦过谢蓁,看到周蕴礼那里,自动降低音量,“他是睡着了吗?也是,昨天一定累坏了,那些叔叔各个都不是善茬,没少对他拷问。”
“他不会下那种毒手的。”
窗户缝中的冷风细细吹来,落在谢蓁脸上,她面容很沉静,眼睛皎洁,分明身板脆弱,却像是要保护身后的人。
赵予看着,似笑非笑的,“看来姐姐说得没错,你们感情真的很好。”
可惜,就快到此为止了。
“那如果声哥坐牢了,你还会跟他在一起?”
这是考验。
在赵予看来,根本不相信有女人会这样对待一个男人,他所爱慕的女人,薄情寡意,虚荣自私,那么世界上所有人的女人,都该是同一种产物。
他失策了。
谢蓁不是,“我不会让他坐牢的。”
以周蕴礼的身体,根本受不了那种艰苦的环境。
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身处那种境地。
“可如果他犯了法,做错了事情呢?”
“他不会。”
她几乎是艰辛的。
赵予笑了声,跟谢蓁摊牌,比周庭书说得更加严重,“可他的确失手推了周叔叔下楼,导致他摔死,现在周家那些人,正谋划着怎么夸大这件事,好以此保住他们在周氏的地位不被动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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