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“只要在里面,就一定会受苦的。”
偏偏那又是周蕴礼受不了的苦。
赵宝珠给谢蓁撑着伞,手指去抹她的眼泪,“你别急,急也没用,是原来跟周叔叔在一起那帮人,一定要把事情闹大,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那点臭钱,我已经让赵予去扰乱他们了。”
可都太晚了,只要报案,警察介入,就不可能想收回就收回。
“现在只能把这变成一场意外。”
解决问题才是关键,赵宝珠这些天都跟周蕴礼在一起,知道他的态度,“可周蕴礼没想狡辩逃脱罪责,这是他的错,他是要认罪的。”
“没等他认罪,命就搭在里面了。”
赵宝珠踩着高跟鞋,比谢蓁高出一些,垂眸看着她,像在看自家妹妹,“好了,你先别急,就是要等他扛不住了,一定会被送出来看病,到时候你来劝他。”
“……还能出来吗?”
“看运气。”赵宝珠很清楚,这就是赌博,他们全都成了赌徒,“孟诀那里也会打点好的……还有,周庭书那里也要你去当说客,听赵予说,他现在是那帮老家伙那边的人,你们从小一起长大,他应该会听你的。”
撇开这些不说。
周庭书还是证人,他可是亲眼见到周康的死亡过程,也是在出事后,第一个接触了周康的人。
他的证词,可以间接救了周蕴礼,也能杀了周蕴礼。
至关重要这一环,还要谢蓁来。
她不会推辞,“好,我去劝他。”
为了周蕴礼,他们似乎不约而同地将理智道德抛诸脑后。
毕竟不管怎么说,周蕴礼是杀了人了,杀人就要付出代价,这是他自己的意思,可他的身体根本负担不起。
审讯室环境比想象中好上许多,没有太过恶劣,给周蕴礼的待遇也不差,警务人员专程给他倒了热水。
同情的眼神划过,还伴随着惶恐。
像是怕还没问出什么,他便在这里咽了气。
这里设备齐全,有摄像机,有录音,确保公平公正,更不会有严刑逼供的情况出现。
周蕴礼喝了口热水,喉咙却被烫到,咳得更厉害,坐在他对面的两名警察一时无措,想来很少审问这样病怏怏的嫌疑人。
周蕴礼的样子又不像作假。
又是在医院被带走,关于他的病情,病例上都写得清清楚楚。
加之他身份特殊,更要特别对待。
等周蕴礼咳完,他有些苍白地牵扯起笑容,礼貌而绅士,“我能要张纸巾吗?”
“当然。”
一名就警察出去一趟,拿回纸巾给他。
周蕴礼接过来,道了谢,先替他们开了头,“有什么要问的,现在可以问了。”
面前两人相视一眼,有人做笔录,有人负责审问。
“姓名?”
周蕴礼一笑,“我想这些可以省略了吧?我的情况可能坚持不到问这么多。”
这案情复杂,在将他带来之前,警方就该了解一些情况,有关他的名字或是年纪,亦或者跟周康的关系。
“那我们就问得简单点了,周康周先生,也就是你的父亲,在去世前,你们见面都聊了什么?”
那天的情况周蕴礼基本还记得。
这些天也有许多人都在让他回想。
“他问我想不想要遗产,问我是不是盼着他死。”
这都是周康亲口说的话,算得上遗言了。
说起这些,周蕴礼很淡然,一点都不像是刚失去父亲的人,警察又问:“你怎么回答?”
他垂眸淡笑,“我说不想要。”
“那你就是盼着他死?”
这个语言逻辑周蕴礼并没弄懂,只是很缓慢地摇头,“他死不死,跟我无关。”
“报案人说你父亲死前你们曾经多次发生口角,有过节,并且有人亲眼看到你推他下楼。”
“是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你失手杀害了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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