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要吵起来,云善也是不甘示弱的,她又是女孩儿,孟诀处处要让着,话不能说到太难听,“我们那是一码事吗?还是在你看来,离婚结婚,就是小事,你跟我结婚,压根就是不认真的?”
有些时候,云善不否认自己之前的幼稚。
她跟孟诀结婚,一部分是知道必然要结婚,找个合适的就可以,另一部分,则是太过依赖他,关于爱的那部分,太少了,也做不到像谢蓁那样至死不渝的。
一点点磨难或诱惑,就能将云善动摇。
她连自己的轻浮都不否认,“就当错全在我,是我三心二意,跟我离婚,行吗?”
疯够了,车就停下。
孟诀一直是有分寸的人,这些天他为周蕴礼的事情东奔西走,没有回过家,只因回去了,就要面对云善的逼迫,他实在不想跟她吵,那感觉无力极了。
她不是因为他对她不好要离婚,更不是因为出国前他跟连漪在一起造成的误会。
只是单纯的为了其他男人。
还是一个残废。
为了他,云善将自己外派所得的奖金连同工资,都砸进了那个骗钱的基金会,就连周婉给她的零花钱,也都被填了那个无底洞,这样她还不满足,还要把自己也搭进去。
孟诀当然不同意。
为了制衡云善,不惜做个坏人,“你再提离婚,我就将他在外面做的好事告诉所有人,他不是最怕别人知道吗?”
话落,仿佛击溃了云善的支柱,她有些怔然,怔然过后,只剩灰败,苦笑着问,“孟诀,你对我又没有感情,何必这样?”
他又反问她。
夜间雪停了那么会儿。
谈老师不在,谢蓁坐在她定的包间里,顺着落地窗口往外看,霓虹闪烁,光景萧索。
等人回来,她收回眸光,望着茶杯里的水。
这是多少次跟谈老师单独相处交谈,似乎每一次,都是不欢而散。
没有例外。
可为了周蕴礼,她是愿意退让的。
现下除了说服周庭书,恐怕就只有谈老师能救得了周蕴礼,她是他母亲,无论怎样都不会袖手旁观。
面前的椅子有人坐下,影子跟着压下来。
谈老师温声提醒谢蓁,“水冷了,你还病着,喝些热水。”
每一次。
她也是先关心,再摊牌。
谢蓁麻木而习惯,她给自己添了热水喝下,稳着情绪,没有迫不及待地去问有关周庭书的的事情,倒是谈老师,抿了口茶,便主动交代了,“你是不是想知道庭书怎么说?”
周庭书的航班在早上。
他们谈完,他便回了松江。
可见完他,谈老师没有立刻去找谢蓁,反而是接到了周蕴礼受伤的消息才赶去,将谢蓁带走后也没有找个地方跟她交谈,为了履行对周蕴礼的承诺,她先带着谢蓁去买了衣服,这才来到茶楼坐下。
“你让我跟庭书说的,我都复述给他了。”
谢蓁握着茶杯,她的仪态是申嘉歆教出来的,从小在周家,算半个小姐,在面对谈老师时,从没有怯弱,而是坦坦荡荡的,“他怎么说?”
“我倒是想问问你,跟庭书有什么渊源吗?”
心尖跳了跳,谢蓁下意识摇头,“没有,小时候我们没说过几句话,之后我跟周蕴礼出国,回来之后,倒是经常一起吃饭,是朋友……也算半个兄妹。”
仅此而已。
没怀疑她话里的真假。
别说谢蓁了,就连养了周庭书二十几年的人,都没发现他的心思原来那样深,又那样偏。
“庭书说他可以拒绝周家那边出庭作证,可他有个要求。”
什么要求谢蓁都能答应。
起码这一刻,她是这样想的。
真正觉得谢蓁可怜,是在这一秒钟,谈老师轻眨眼,淡淡吞吐出几个字,“他说要各归各位,你懂这话的意思吗?”
-content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