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道歉是他学到的礼仪之一。
在去之前,周庭书特意叫上了谢蓁同行,字字饱含歉意,“蕴礼身体本来就不好,不管怎么说,我不该那样动手打他,我问过了,他都住院了。”
这些谢蓁有在孟诀那里听说。
孟诀也暗示过她,去看看周蕴礼,都被她婉拒了。
在所有人眼里,谢蓁是那个心狠的女人,她神思恍惚,不知在想什么,自言自语道:“就算住院,也有人照顾他。”
“但我还是有错。”
周庭书这样大方坦荡的认错,倒让谢蓁不知所措,“……那天,周蕴礼跟你说了什么?”
忘记的那些片段找补不回来。
周庭书也不想承认自己总是忘事,“……他没说什么,是我自己着急,头脑一热,就动了手。”
可那天周蕴礼被独自丢在停车场,伤痕累累,他主动挨打,忍着没怎么还手,都是为了换回谢蓁的一丝怜悯。
可她没有可怜他。
连同情都没有。
谢蓁不敢回想那一幕,他应该……死心了。

住院的几天像是回到了病重的时候。
外伤激发了内伤。
周蕴礼被病痛和伤情折磨着,痛不欲生,他的眼睛微肿,好几天才消肿,脸上的伤稍好了些。
保姆每天都来照顾他,赵宜媛来的很少,这是谈老师要求的,因为她怀着孕,不方便跑来跑去。
周蕴礼带着伤回去那晚,赵宜媛用尽了毕生的演技,哭成了泪人,之后几天,却很少出现。
难得来一次,坐在周蕴礼身边,端详着他脸上的愈合的伤,啧啧叹息,“多好看的脸,现在全毁了,我看着都心疼。”
周蕴礼被她烦到,虚弱地张口,“安静。”
“我这不是心疼你吗?”
赵宜媛有时候像姐姐,能给一些若即若离的温暖,她伸手过去,想替周蕴礼扯扯被角,却被他冷若冰霜的一眼凝结住。
她收回手,生出些怯意,“你这样是没有女孩儿会喜欢的。”
周蕴礼又重复,“安静。”
“你妈妈让我来陪你说话,我怎么安静?”
他不在乎这些可有可无的人。
赵宜媛叹着气,给他倒了杯水又插上吸管,递到嘴边,“喝水吗?”
周蕴礼别过脸,“回去。”
“真让我回啊?”
“嗯。”
“真绝情。”
在这坐的时间也差不多了。
赵宜媛看了眼天色,不早了,到了可以回去的时候,她起身时顺带扎起头发,“正好,你住了院也没人顾得上我了,那我可去找相哥了,别忘了打掩护。”
周蕴礼伤成了这样,却没得到几丝真正的怜惜。
他低声应下,“最近几天不用来了。”
“这么不待见我?”
发丝挽在好,赵宜媛略有失望,“正好,我能多去相哥那儿,本来我们还想出国旅行的,都是你,不让人省心。”
“怪我。”
在认错这方面,周蕴礼毫不含糊。
赵宜媛却适宜的给了点温柔,“能理解,冲冠一怒为红颜。”
打架受伤的事过了半个月左右,周庭书现在出现道歉,时间都不对。
赵宜媛遇事总是沉稳冷静,顾虑周全。
她得体地将周庭书迎进来,请他坐下,又给他倒水,“我正要跟蕴礼说,这些天有空了去看看你呢。”
周庭书的伤好的差不多。
脸上还有些痕迹。
赵宜媛仔细瞧着,“伤有没有好好处理,看着还没有痊愈?”
“都差不多了。”
这样的热情,倒让周庭书受宠若惊,他看着周蕴礼,满脸歉意,“蕴礼呢,好些了吗?”
周蕴礼像没看到人。
不打招呼。
也不作声,侧着脸,看向别处。
赵宜媛不得为他圆场,“他好多了,你别在意,他就是这个脾气。”
“是我不对,明知道蕴礼身体不好,还对他动了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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