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风静静吹过,附带些凉意,划过眉梢,云善这次真正的沉浸在了风景里,是很萧索的风景,适合离别,适合他们现在的氛围。
在这份萧索里,忽然有蝴蝶飞过。
云善眼睛亮了亮,“是蝴蝶,这个季节还有蝴蝶?”
孟诀也跟着看去,“你喜欢蝴蝶?”
他从来都不知道。
“不是喜欢,你不觉得这个季节能看到蝴蝶很稀奇吗?”
“稀奇。”
到了深秋了,天冷,蝴蝶的确不常见。
云善像个小姑娘,喜欢这些玩意儿,目光跟着蝴蝶飘远了,忽然说,“还记得小时候跟大家一起在院子里捉蝴蝶,秦柏廷总是捉的最多的。”
“这有什么厉害的?”
是那样不舒服的语气。
在孟诀身上很少见。
“在那个时候,捉蝴蝶就很厉害了。”
云善的爱一直单纯,可以因为一个人捉蝴蝶爱上他,也可以因为一个人安慰她而生出情愫,细想下来,她不能怪孟诀的表达含蓄,她自己也从没跟他说过爱。
他们的婚姻,便死在你不问我不说上。
孟诀看着蝴蝶飞走,淡淡呢喃着:“许南风说的女人,是我亲妹妹。”
云善听到了,却装作没听到。
有些事,现在解释,都太晚了。
她推上孟诀坐着的轮椅,“风景看完了,也该回去了吧?”
在医院无所事事。
云善有午睡的习惯,也算是消磨时间。
这一觉睡得有些久。
一觉醒来。
床头却放着一只玻璃罩子,里面有一只粉白色的蝴蝶,正挥动着翅膀,拼命在玻璃内寻找着突破口。
那是谁抓的,显而易见。
秦柏廷给她抓过许多蝴蝶,各式各样的,可她都忘记了长什么样子,但孟诀抓的这只,她不会忘,可就算再喜欢,再不舍,还是要打开玻璃,让蝴蝶飞出去。
孟诀还没回来。
门却先被敲响,云善靠着枕头坐起来,向着门口喊:“进。”
来的是赵宜媛。
受伤以来,她只有为了做表面功夫时来过一次。
这次来,倒是古怪。
赵宜媛将带来的营养品放在一旁,给予微笑关怀服务,“善善,身体怎么样了,好些了吗?”
“还好。”
头上的缝合线都没有拆,怎么会好。
赵宜媛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,“姑姑很担心你呢,她可就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。”
“没什么大事的,会好的。”
云善这次受伤,清瘦了许多,脸颊的棱角又分明了些,从婴儿肥褪成了秀净的姑娘,眼神一样的清澈,“嫂嫂怎么有空来看我?”
赵宜媛愣了下,印象里,这似乎是云善第一次这样真诚的叫她嫂嫂。
毕竟她连看到周蕴礼都直呼其名。
“周蕴礼不在家,我没那么忙。”
“他不在?”
“去出差了。”
赵宜媛试探着,“怎么,孟诀没有告诉你?”
“没有。”云善的确什么都不清楚,孟诀连亲妹妹的事情都能瞒她那么久,何况是周蕴礼出差这样的小事,“不过孟诀受了伤,有工作肯定是要表哥去的。”
“是,我们都理解。”
可总有让赵宜媛不放心的地方,在她看来,云善是这伙人里最傻最好骗的一个,所以将她定为目标,“不过我听说,谢蓁也不在松江,你是她的好朋友,知道她去哪儿了吗?”
云善是单纯,可是不傻,“嫂嫂是担心蓁蓁跟表哥在一起?”
她太直,弄得赵宜媛那些小心思藏不住,“他们之前感情好,我……”
“你放心,蓁蓁绝对不会跟他旧情复燃的。”
原本只是想套话,没想到云善那样直白厉害。
一句话,将赵宜媛所有的顾虑打回原型。
那枚戒指是刺。
让赵宜媛不敢掉以轻心,加之周蕴礼跟谢蓁同时消失,一旦他们旧情难忘,她的处境便会变得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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