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只有静静听着,分辨出他们是为什么在吵,才能劝阻。
谢蓁没有在冲动之下进去,而是停在外,听着孟诀的解释,相比于云善而言,他冷硬无情许多,仿佛认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你跟连漪说的,我都听到了。”
“我说什么了?”
连云善自己都弄不清楚。
她真心将连漪当妹妹,她问什么,她便实话实说,究竟是哪里惹到孟诀不快了,不由分说便将人拽走,又跑回来,再次跟她提了离婚。
在她认为感情就要修复的时候,孟诀提离婚,是格外伤人的,孟诀却不懂,他沉浸在同情又感激的婚姻里有一阵子,会突然爆发,在情理之中。
孟诀表情没有变化,眼底无波无澜,像是考虑了很久,为了自己好,也为了云善好,“你亲口跟她说,是因为感激我帮了你,所以不打算离婚了,不是吗?”
语气是平缓的,可字眼却悲戚。
“我是那么说了。”
云善敢作敢当,“可是……”
“有什么可是?”孟诀打断她的话,“我知道还有什么原因,因为秦柏廷不要你了,所以你又回头来找我,这才是真正原因,是吗?”
其实从很早以前就是如此。
秦柏廷跟云善分了手,才让他有机可乘,云善也是将就选了他,一旦遇上秦柏廷,便又要离婚,如今秦柏廷身边有了人,便不离婚。
道理就是这么简单。
连分辨都不需要。
云善泪眼朦胧着,视线都有些模糊,不相信这是从孟诀嘴里说出来的话,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?”
“难道不是事实?”
在云善身上有着未消除的真性情,她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到孟诀身上,水连着花一起溅出来,玫瑰梗上的刺划到孟诀的脸,浮现出一条淡淡的血痕,他一动不动,由着她发泄。
接着是水杯,摆件,抱枕。
能砸的都砸了,孟诀还是没有脾气,直挺挺的站着让云善发脾气,她一边砸一边哭,仿佛那些东西是砸到自己身上。
上次哭得这么难过,还是发现云父出轨那天。
孟诀外衣湿了一层,脸上的伤也醒目,他一点也不生气,还是冷静着,“善善,你不用将就跟我在一起,秦柏廷跟他身边的女人,其实没什么关系。”
火上浇了把油。
云善伸手抹了把自己没出息的眼泪,“离就离,你以为我稀罕跟你在一起?”
现在到了她说气话的时候。
以前的孟诀会分辨出这是气话,可现在,他当作实话。
拍了拍身上的水,他扫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,像是这段婚姻一样,往日里是精美的摆件,鲜美的花朵,可牵一发动全身,一件碎了,全部都成了垃圾。
走过地上的碎片。
孟诀将门打开,谢蓁就在门外等着他,猜得到是谁把她叫来,她没有开口,眼中萦绕着淡淡的不解。
孟诀推开她,离开这里。
门外的云善已经坐下来,她将头埋在膝盖里,轻声啜泣着,这算得上是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,也是无法挽回的一次。
该怎么安慰她,成了最棘手的事情。
谢蓁没有出声,先收拾了地上的垃圾,云善带着泪水抬起头,轻抽气了一声,哽咽着问:“孟诀走了吗?”
谢蓁将地上收拾干净,“走了。”
在周婉回来前,云善要把眼泪收起来。
谢蓁半蹲在云善面前,替她把眼泪擦干净,像哄小时候的她一样,可分明她们年龄相仿,云善又备受宠爱。
可从小,云善似乎就是个哭包,而谢蓁,只喜欢在周蕴礼面前哭。
谢蓁指腹干燥,先擦了擦云善眼下的泪水,擦不干净,只好用纸巾替她擦着,“别哭了,等姑姑回来,看到你这样,又要多想了。”
身边的人是谢蓁。
云善不用憋着眼泪,“我也不想哭,可我忍不住,很没出息是不是?”
-content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