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这下孟诀懂了,“这是我该给的。”
对此,孟诀没有异议。
如果有,他也不会真的把钱交出去,那阵子不愿意跟云善回去,因此跟她发生的争吵,也只是因为钱都拿去准备给连漪出国用,如果跟她回去,交不出钱来,还不知要有多少事。
许南风的原因,自然也是有的。
他从不否认自己那段时间无缘无故对云善发了脾气,那是他错得最离谱的事,需要用离婚为代价的错误。
云善憋着一口气,频繁摇了摇头,“跟你结婚是我心甘情愿的,这钱算什么?”
反应过来,云善又拿出手机,敲下相同的一串字给他看。
孟诀若有所思,“我给了,就不会收走的。”
眸光黯淡了下去。
他又说。
“我已经问了连漪,结婚证是她偷走的,她明天会拿来还给我们。”
这样便不用麻烦重补手续再去离婚。
可仍旧跟离婚脱不了干系。
云善明白孟诀的意思,她垂眸,泪水模糊视线,眼下是孟诀那双被伤口占据的手,他是扛着怎样的热浪,将她带了出来?
“我不想离婚。”
低着头。
她默声,用唇形读了这几个字。
因为想哭,口腔里都在泛酸,喉头哽咽的厉害,可这时候,她又想起了自己那无用的身份,自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头衔,原来她仍旧放不下自尊告诉孟诀,她不想离婚。
突如其来的悲伤让云善无法遏制情绪,悲伤的来源并不是自己的懦弱,而是她恍然发现,她没有孟诀那样的无私博爱,她最爱的,其实是她自己。
她没资格继续跟孟诀在一起,更没资格跟他延续婚姻。
整理了眼泪。
云善抬起头,她轻笑,不知是放松还是沉重,手指敲着手机屏幕时,拼错了好几个字,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那这阵子让我照顾你,算是还你的救命之恩。”
孟诀犹豫着。
“是连漪放了火,如果我没救你,她就要坐牢了,我救的是她。”
言外之意,不需要云善补偿什么。
云善坚持,“答应我吧,好吗?”
这大概是孟诀最后一次纵容云善,在漫长的僵持中,还是他先败下了阵来。
“好,可是你自己不是也受伤了吗?”
他们有缘。
似乎每次受伤,都是一起。
云善的伤很轻,没什么大碍,“我不要紧,我会陪着你把耳朵治好,我们再分开。”
看到分开那两字,孟诀感到刺眼。
为了要长时间陪伴孟诀养伤,云善回了一趟家。
谢蓁亲自送她回去。
一路上她只字不言,回去的路上便打电话让保姆收拾了行李,拿上便走,多一秒不逗留,顺带带走了保姆熬的汤。
很迅速,是她从没有过的雷厉风行。
下了车,也只是平平静静地说:“蓁蓁,你不用进去了,我一个人过去就好了。”
她的状态,让人放心不下。
“你一个人可以?”
“可以。”
谢蓁半信半疑,“那就好,我看着你进去。”
不管怎么说,云善也照顾过残疾的秦柏廷一段时间,孟诀还是在医院,她怎么也该搞得定。
也是时候放手让她独立做一回自己。
谢蓁看着云善的背影,她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医院,身后的月光被高楼建筑切碎,她的背影也被分割开。
可真正碎掉的,似乎是她那颗不得不拼凑起来伪装坚强的心。
要重新坐进车里时,周蕴礼走来。
他倚靠在车身上,像是有话要说,月色倒映在他的眼睛里,照亮了黑色瞳仁的一小块,他便那样凝视着谢蓁,用着轻淡的语调,“心疼了?”
周蕴礼看得出来,她心疼着云善。
却又替她做不了什么。
毕竟有些东西有些人,想要就要自己去争取。
“你见过孟诀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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