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他在说他,可那个他就是他自己。
谢蓁屏息几秒,上下打量他,明白这就是一个套着周庭书外壳的混蛋,“无耻。”
被她骂着时,周庭书是痛快的,被骂无耻又怎么样,那也比被她发好人卡要强数百倍,什么好人?他才不要做好人,成全别人,苦了自己,何必如此?
既然坏,就要坏个彻底。
“我无耻?”周庭书微眯眼睛,“我哪里无耻?”
他再无耻,也比不过周蕴礼结了婚还想要谢蓁的无耻,这话他不能说,他一说周蕴礼的不好,谢蓁便能恨死他。
将周庭书看作神经病,谢蓁不跟他计较,狠狠剜了一眼便要走,手腕突然一把被他握住。
那感觉恶心极了。
想到他毒死过许多动物,这双手沾满无辜生灵的血,她便仿佛被咬到了手一般难受,他现在是害动物,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杀人了?
又或许,他根本真的杀过呢?
谢蓁脊椎都开始变冷,她甩开周庭书的手,又打了他一巴掌,退开几步跟他保持距离。
这一幕好死不死被秀姨看到。
她冲过来,放下碗筷,手触着周庭书被打红的脸,“……蓁蓁,你,你们就算吵架了,也不能动手啊。”
病来如山倒。
申嘉歆是一点小病发作,一检查,身体里所有潜藏的病症都翻了出来,上了年纪的人有什么病,她都有。
病后容颜更加憔悴。
整日整日不出房门,吃喝都在房内。
谢蓁端着午餐给她送去,照旧将她从床上扶起来,盛汤又喂饭的,申嘉歆手脚都很无力,像朵娇艳了太久加速枯萎的花,她眼神空洞,咀嚼都觉得累。
“蓁蓁……听说你跟庭书起冲突了?”
想来是周庭书自己来说的。
秀姨不会要将这点事闹大。
谢蓁沉默良久,放下汤碗,给她切水梨,“他不来惹我,我不会跟他起冲突。”
这点申嘉歆也知道,却还是要替周庭书求情,“他现在……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他关起来,谁知道好的那个什么时候又跑出来,蓁蓁……我也很为难。”
“吃梨子。”
谢蓁不愿多说,用银叉递了块梨子到申嘉歆嘴边,她微张口吃下去,“他是不是又怎么样你了?”
“没有。”
谢蓁低着头,沉吟片刻,随即放下了那盘水梨,“您不吃,我便拿出去了。”
瞧着她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,申嘉歆只得作罢,“去吧。”
她这样子,申嘉歆实在于心不忍。
“蓁蓁,要是庭书又做什么过分的事,你不用跟他客气。”
嘴上这么说,实际呢?
心里到底是护着这个儿子的。
谢蓁走出房间,庭院里空气清醒,她缓了口气,不再觉得窒息,可左右望着这方方的小庭院,竟觉得从被接过来做申嘉歆义女的那天,便再也没走出去过。
如今,更是被困在了这里。
在这里任劳任怨伺候申嘉歆半个月,除了必要的工作可以腾出时间出去外,大部分都在泰禾院子内,不能踏出半步。
可剩下的戏份就要开拍,她实在不能因为申嘉歆的病而停滞不前。
失眠的夜,谢蓁照看着申嘉歆进入深度睡眠,才走出去。
到了初春,夜里不算太凉。
刚走过连廊,走下台阶,听到秀姨的声音,谢蓁闻声过去,她手上拎着一大袋垃圾,扶着腰,像是闪了腰。
赶忙上去扶住,秀姨面露难色,很痛苦,“蓁蓁。”
“先过去坐。”
秀姨摇着头,“不用,老毛病了,我就是去扔个垃圾……”
“我帮您扔。”
“那麻烦您了。”
接过那包垃圾,秀姨扶着一旁的墙壁,“你快去扔,就是腰伤,我回去贴个膏药就好了。”
谢蓁一脸的不放心,“要不要我帮你贴。”
“用不着用不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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