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ntentstart-他不再是一个麻烦,而成了西北风沙中一缕清澈的泉。
谢蓁追溯到那段回忆,语调不由轻快许多,“没有耽误我,你也帮我了很多不是吗?”
真正帮她的那次,大概是陪她去找东西,她累的睡在他身边,醒来时看到他一动不敢动的让她靠着肩膀,脸颊距离她很近,在她睁眼前,他刚亲了她。
那是卑劣又无耻的行径,周蕴礼在心里想,她是不是更讨厌他了?
有些事只有两个人知道,那便算得上是秘密。
这件事在第二天就被谢蓁抛诸脑后,像从没发生过那样,西北的风冷水冷,她在院子里刷牙,嘴角沾着泡沫,含了口冰凉的水漱口,一口吐掉,抬起头看到悄无声息站在一旁的周蕴礼。
周蕴礼扶着洗漱台,手指隐隐在用力,眼神也在用力,想要从谢蓁那儿找到半点些证据,证明她还爱他,不然为什么要吻他?
可谢蓁什么反应都没有,冲掉了嘴角的泡沫,擦干净水渍,打量着周蕴礼,“起这么早,今天还去片场吗?”
周蕴礼瞬间像被打了一巴掌,又像是被耍了,谢蓁刚洗过脸,皮肤洁净又白皙,做表情时活灵活现,很乖的样子,却若无其事的,仿佛忘了在沙坡上,她是怎么搂着他亲吻的。
更不打算为那个吻解释些什么,像是睡得迷糊了,不清醒下做出的举动,希望他也不要放在心上。
一旦当真了,那就是玩不起。
他们曾是夫妻曾是最亲密的人,如果连一个吻便让他斤斤计较,想要借此证明什么,那未免太幼稚。
这是周蕴礼后来才想通的。
想通后,再发生相同的情况,他便能够安然应对。
就算回了京华,谢蓁也愿意在无人的夜晚送他到车旁,这在某种程度上,也算是一种接受。
周蕴礼这样安慰自己,他后悔没有将车停得远一些,再远一些,最好永远走不到,可那台车近在眼前,再多走一步,这段送别便显得不那么纯粹了。
谢蓁先停住脚,一只手埋在上衣口袋里,平底鞋使得她矮了许多,仰头看着周蕴礼时,“时间很晚了,你还是早些回去,免得让家里人担心。”
到了这儿,她便生出自然的生疏与冷淡,不如在西北的院子里,四下无人时她会自然的帮周蕴礼熬药,会拿厚衣服、针织手套过去给他,也有一起坐在院落聊天的时候。
可这些,都是在没有其他的人的情况下。
所以回了京华,谢蓁会这样冷漠,在周蕴礼的意料之中,他不再伤心,明白这是她的分寸,他应该尊重,“这就回了,这些天我都在这儿,有空我带你去看秦柏廷?”
“我看他做什么?”
秦柏廷好的时候,他们就水火不相容,更别说如今。
周蕴礼想找个由头,却太拙劣,一时嘴拙,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倒是谢蓁,突然抬手,替他系上了领口的纽扣,“还有,不要再请秀姨帮你打掩护了,她年纪大了,多不容易?”
“……好。”
肩膀顺带被她抚平了一把,“开车去吧。”
周蕴礼不忍走,目光流转,变得温柔,还想要说些什么,前方一台车的灯光忽然打开,刺眼的光芒能够瞬间致盲,周蕴礼下意识将谢蓁挡在身后,眼睛很痛,痛过后便分辨了坐在车里的人。
送周蕴礼走出那条小巷时谢蓁心情不差,鼻尖的空气都是干净的,回来时,她每一步都在加速,想要离身后的人远一点,想要逃开。
周庭书脚力不差,走得慢悠悠的,迈一步等同于谢蓁的两步,一点也不急着赶上她。
他一早便猜到,周蕴礼跑到西北足足两月,他们的感情不可能还停滞不前,这才急烘烘的挑拨孟诀,催促周蕴礼回来,中断他们的相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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